那裏沒有皇權富貴,卻有他再也擁有不了的幸福。
聞言,施妙魚緊緊地攥住手中的帕子,心中一陣悵然。她沒有想到,顧清池竟有這樣的過往。
殉葬之事她是聽老人們說過的。當年先帝歸西之後,貴妃姚氏自縊殉葬,被當今聖上追封為仁惠皇後,與先帝合葬於皇陵。
而那時殉葬之人除了姚氏,還有姚氏和皇帝身邊服侍的宮人。
姚貴妃深得盛寵,更是先後生育了當今聖上和安陵王兩子,一生專寵,死後還得享皇後待遇,與先帝合葬。
可謂是一生順遂。
她想到這裏,又不由得看向顧清池。
外界都道,因著安陵王年幼,聖上對於這唯一的親弟弟格外寵溺,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可是在知道前世顧清池的結局之後,施妙魚卻知道皇帝不過是虛情假意罷了。
那麼,在失去了最疼愛他的父皇母妃以後,顧清池過的真的如外界所言那般好麼?
顧清池偏頭,便見身旁的丫頭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他微微一笑,伸出手來摸了摸施妙魚的頭,道:“放心,本王很好。”
那些不過是過往罷了,至少他現下很好。
有些時候,殘忍真相被揭開,也是一件好事。
十歲那年,他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父皇身邊還有一支留給他的暗衛。
更知曉了,當年推自己下去的宮人,其實不是什麼為親人報仇,而是皇兄的暗棋。
嗬,多麼不可置信。
卻又多麼在意料之中。
見顧清池這模樣,施妙魚覺得一顆心仿佛被人揪著,她不由自主安慰道:“對,王爺,你很好。”
顧清池回望她的時候,就見眼前女子的眼眸中仿佛盛著一汪清泉,澄澈的讓他有些自漸形穢。
他竟一時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便下意識曲解這話的意思,帶著幾分調笑問道:“妙魚果真覺得本王好麼?”
施妙魚怎麼聽不出他話中潛藏的意思,耳根頓時如同火燒,呐呐道:“我……”
不想她話還沒說完,突然便被顧清池撲到身下。
男人的肌肉緊實,施妙魚雙手抵上去的時候隻覺得硬如一麵牆。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顧清池,卻見他空出一隻手,在她的唇邊比了一個噓聲。然後指了指下麵,用口語說了兩個字。
“有人。”
施妙魚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房簷下的青石板路上快步走過一男一女。
經過的時候,還能聽到那男人正在喋喋不休的詢問:“你確定她待會兒會來麼?”
因著天色晚,光線昏暗,施妙魚看不清楚經過的人是誰,隻能看到那男人似乎很胖,說話的時候都帶著粗重的喘息。
其中還有著不難察覺的猥瑣。
雖然看不清楚二人打扮,可這二人顯然不是宮內的穿著,想必是今日赴宴之人。
施妙魚眉頭一皺,剛想要將頭轉過去,就聽得那女子的聲音驟然響起。
“您放心,我待會一定將她引過來,讓你得手。”
“好,隻要你能將她弄過來,小爺一定不會虧待你。”那男人的笑聲越發淫穢,又嘿然笑道:“不過想不到你這麼豁的出去,就不怕你們施家的臉麵都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