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妙魚臉上笑眯眯,可說出的話卻像是刀子,處處的戳施妙柔母女的心。
裘映瑤恨得咬碎一口銀牙,卻說不出反駁的話,畢竟施妙魚說的的確沒錯。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莫說她的父親隻是一個三品的布政使,家中銀錢根本就比不得林家。就算是裘家真的銀錢無數,卻也不會送到裘映瑤這裏來!
畢竟,裘映瑤甘心做妾,早就惹惱了父親。若不是看著這些年她在沐陽候府呼風喚雨,怕是父親連裘家門都不會讓自己進。
她還待說什麼,施慶鬆卻是已然沉下了臉,道:“食不言寢不語,都別說了,吃飯!”
剛才施妙魚的話,讓施慶鬆有些不悅,可那點不高興,卻是針對裘映瑤的。
這些年來,林家的東西流水一樣的送到沐陽候府,可裘家卻是絲毫都沒有過表示,反倒是裘映瑤將沐陽候府的東西不要錢似的往娘家送。
這些事情,他往日裏不覺得有什麼,如今被施妙魚戳破,頓時便有些埋怨起裘映瑤來。
說到底,自己才是她的夫君,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可裘映瑤這般拿著自家東西討好娘家,且還是一個官職比自己低了兩級的布政使,這讓施慶鬆格外的不舒服。
見施慶鬆的臉色不好,裘映瑤越發咬牙切齒,回眸斥責道:“眼皮子淺的東西,管他香的臭的都要,倒是什麼都不挑,這下舒坦了吧?”
她這話近乎直白的指桑罵槐,渾然不顧施慶鬆陰沉的臉色。
反倒是施妙魚,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厲害了。
她喝了一口粥,這才笑眯眯道:“姨娘是該好好罵一罵,畢竟妹妹給自己選夫婿的時候,的確不挑呢。”
這話一出,施妙柔當下臉黑,頓時便站起身道:“施妙魚,你這話什麼意思!”
對於施妙柔的發火,施妙魚連抬眼都懶得。因為,她不說話,有人會替自己開口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見施慶鬆將碗在桌子上重重一放,沉聲道:“都聽不懂我的話麼,吃飯。不想吃的就滾回去!”
聞言,母女二人頓時如願的住嘴,再也不敢說話了。
隻是裘映瑤雖不說話,可是那火氣卻是蹭蹭的往上冒,看向施妙魚的眼神,更是嗖嗖的往外飛刀子。
對此,施妙魚隻做不知,這母女二人的怒火讓她格外的下飯,吃完一碗之後,還興致勃勃的讓丫鬟再添了一碗飯。
見狀,施妙柔更是氣得肝疼,扔下筷子,道了一句:“我吃飽了。”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施慶鬆頓時吹胡子瞪眼:“這孩子,平日的教養都去哪裏了!”
見施慶鬆瞪自己,裘映瑤連忙伏低做小包攬過錯:“老爺莫要生氣,妾身回去一定好生管教。”
聞言,施妙魚似笑非笑道:“裘姨娘的確該好生管教,畢竟,子不教母之過。”她說到這裏,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道:“瞧我,倒是忘記了,姨娘可算不得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