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接到了電話,馬上風風火火地趕過來了,臉上是一派焦急之色。

她看到何羽堅也站在手術室外等著,才記起來去感謝人家。

何羽堅也沒說什麼,隻是淡笑著把手中的書遞給她,說:“這是那位同學的書,您既然是她的長輩,就幫她拿著吧。”

姑姑接過書,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家阿冬好好的怎麼又受傷了?”

何羽堅想了想,也是不太明白她為什麼會傷成這樣,明明,都沒撞到的。

但他還是將事情的詳細經過說了。

姑姑一想,就立即明白過來了。她幽幽呼出一口氣,“她前幾天急性闌尾炎,剛做完手術,剛才肯定是為了躲雨才跑起來的,一定是傷口裂了…哎怎麼就這樣多災多難?”

她靠坐在長廊兩邊的椅子上,眼中滿是心疼。

手術室前的‘手術中’字樣亮著,醒目的紅色,在這時顯得困倦極了。

等到韋遇冬做完手術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姑姑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長相很一般,平常有些發黃的臉色因為虛弱的緣故,顯得有些蒼白。不像韋文媛,是那種很震撼的美,她是那種一扔進人群裏,就容易混淆的人。

她長得既不像父親,也不像她哥,真的很奇怪。

明明那兩個都是長得很好看的人。

何羽堅早在半個小時前就走了。

他看起來不是一般人。

沒過多久,韋遇冬就醒了。

剛才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夢到哥哥站在她麵前,無奈地數落她說,總是這麼調皮,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生動,就好像真的是他回來了一樣。

見到哥哥她十分開心,想要跑過去抱他,可是她還沒有靠近,他就像一陣煙似的消失了。隻有他溫柔的聲音還在她耳旁回蕩。

她就那麼孤零零地站在那裏。

她的四周都是虛無的,沒有聲音,沒有色彩,隻有一大片單調的白。

她不知道該去哪裏。

她十分害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悠悠轉醒。

窗外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天黑黑的。

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韋文媛聽說她又受傷了,也是非常無語。

這簡直就是紙糊的身體。

可是她又十分無奈。

便隻好更用心地去照顧韋遇冬。

一個星期後,韋遇冬出了院。

這時已經是暑假了。

蟬鳴不時會出現在耳旁,陽光也總是會毒辣辣地灑下來。

韋遇冬就這樣,和韋文媛一起相依相偎地讀完了初中。

初三的時候本來她是得回原本的省市考試的,但是姑姑幫她轉了戶口,就不用那麼麻煩。

這兩年來,她勤奮努力,心思全放在學習上。偶爾累的時候,也會想起哥哥,想到他的優秀,她就有了動力。

可是她不是天才,沒有資質,無論多麼用功,成績也始終隻是徘徊在中上等而已,根本比不上哥哥。

而韋文媛,則一直是年級裏的第一。

沒辦法,她隻考上了市裏一群很普通的高中。

韋文媛當然是上了重點高中。

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了,但是兩人的關係也十分好。時不時會打個電話聊一下。

經過了許多事,韋遇冬養成了沉穩寡言的性格,碰到事情第一反應不是求助,而是自己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