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獨自在絕望峰下修行之際,細讀了丁長風給他的古文書籍,雖然晦澀難懂,但是參照著可以看懂王子畏留給他的奇書了,發現其中除了五木神火之外,果然還另有四種神奇靈法,這四門靈法都十分艱深,楊浩然隻學了土字下的遁地之術,饒是如此,也是略懂皮毛,不過卻沒想到今日使自己九死一生,保住了一條性命,不可不說是萬幸萬幸。 遁入地中,四邊石土頓時朝自己灌了進來,一邊飛逝,一邊就感到嘴巴耳朵裏都進來許多沙石,還是功力不夠,楊浩然暗自道,此劫之後,務必要好好學習這門靈法,指不定哪天還能就自己脫險保命。如此在地下走了一會,慢慢心中有了體悟,有聯想到書上的教授,依法而為,周圍湧來的沙土漸少,最後自己可以自如前進,不被其擾。 隻不過在這地下難辨方向,自己隻想著趕快擺脫農夫糾纏,所以蒙頭朝著一個方向走就行了,但又怕朝著和玉鏡相約的方向離得太遠,難以盡早去相候,所以估摸著差不多了,便回到了地上。
此時還尚是深夜,畢竟冬至,夜裏風寒很重,況且還下著大雨,楊浩然獨身如此,不由得苦笑幾聲,但一想玉鏡,又覺得十分欣喜,暗道,我還是盡快去柳花鎮得好。 他這時法力已漸漸恢複約有七八成了,也不再有什麼影響,撐起避雨的發光,禦風朝柳花鎮去了。 楊浩然在柳花鎮上空繞了幾圈,不見有半個人影,雖然急切,還也無法,看到有家酒館還挑著燈籠幌子,心道自己暫去休息一晚,明日中午在和玉鏡相見,於是便到那酒館去了,吃了一些牛肉,又喝了一些茶水,漸漸才去了寒意,自言自語道:“喝慣了鏡兒的茶,這茶就如白水一般無味。”一想回到中都就要與她相別,糾結不舍。楊浩然越想越是惆悵,越想越是惦記,這般風雨,卻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找到避雨的去處,隻怪玉鏡生性純淨無邪,讓人時時擔心。 心煩意亂,楊浩然上了客房,熄燈睡了,但燈是熄了,人卻難以睡去。 次日中午楊浩然早早到了柳花樓,坐在二樓,告訴小二若是有個白衣姑娘找人的話,便讓他到此出來。快到了晌午,楊浩然正心急,方便桌子上一個人喊道:“小二,一斤柳花清酒。
”楊浩然吃著花生米,也未在意。“哎!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楊浩然聽到旁邊有人驚道。他轉頭一看,是那個與自己交手的藍衣男子,不想他也在此。 楊浩然道:“原來是……”“在下齊法。” “哦,齊兄,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楊浩然一拱手,心中忐忑。齊法倒也不見外,一拿桌上的月牙棒,坐了過來,道:“楊兄此時應該在魔門才對,怎麼也在此處?”楊浩然道:“閑事閑事。”齊法端來一壺柳花酒給楊浩然滿上一杯,道:“魔門腳下,柳花清香,其實還要多虧了魔門福澤,不然我也喝到這鮮甜的美酒,哎,楊兄,來來來,兄弟我敬你你一杯,一是敬佩你功夫比我強過太多,讓我口服無言,而來敬你寬厚大度,令我齊法心服無話!” 楊浩然本隻喝了點茶水,這下也不好推辭,舉杯相接,齊法又要給他填滿,楊浩然一搖手道:“齊兄好意,浩然實在不敢多飲。
”齊法也不勉強,哈哈一笑,自斟自飲,楊浩然見他談吐豪邁,絲毫不把前幾日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慢慢不顯拘束,道:“齊兄不是已經……怎麼又到這柳花鎮來了,莫不是被這就像招引而來的麼?” 齊法道:“這倒是真,在你們魔門吃了跟頭,下山我等便各自分開來,本來要去中都辦一件事情,但是一想這柳花鎮舉世知名,手上吃了敗仗,再不能讓嘴上也吃了大虧,於是都走了一半,我又反身回來了,不想和楊兄相遇,實乃緣分啊。”楊浩然道:“齊兄過謙了,齊兄海量,浩然著實敬重的為人。”這話卻是不假,齊法搖搖頭道:“楊兄弟這話說到為兄心坎之中,你我萍水相逢,不打不相識,不過這話最好不要和別人說,咱們分庭抗禮,今日把酒言歡,來日相見,免不了還要刀槍劍。”楊浩然不解這般人物為什麼也要投靠魔庭,欲要出言勸阻,但又怕唐突。 楊浩然忽然記起來玉鏡過一會要此,生怕齊法遇見告訴他家主公,看著齊法的樣子一時也不想離去,自己得要拿個主意。於是道:“齊兄,我約了個朋友,午時相聚,隻怕就要來了,我得去樓下接應一下,就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