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這時驚詫道:“原來淵天寨竟然這般厲害,我原來還以為它隻是一個普通的響馬山寨,原來其中故事如此之多!”楊浩然聽到梁清玄話語之中也頗為對淵天寨的懷疑,又聯係這麼多的事情,也不由動搖,心道:“如此看來,也難怪了,隻怕此事真的與淵天寨脫不了幹係了,可是大當家的和二當家的為人確實不錯,難道是他們佯裝的麼?那也不會啊,竹雨姐姐和我當日前去時他們並不止我們真實身份,沒有必要佯裝,再說了,假如他們真的那般可惡,當日殺了叛賊後為了自家名聲,也不會那般熱情地對待我二人。再或許他們二人就是大奸似忠,大惡似善之徒,不不不,楊浩然啊楊浩然啊,兩位寨主那般親厚,你怎麼可以這麼想麼,算了,等到來日有機會我去當麵去問他們好了。” 晚上三人便就在這家客棧住下,三人住在二樓,頭頂上就是王碑等人的住所,楊浩然一人坐在屋子裏細細聽樓上看有什麼動靜沒有,但是自從自己黃昏時候進來就在沒什麼動靜了,梁清玄與江歸兒分別住在自己兩邊的隔壁。梁清玄一人坐著看書,回想著自己今日所觀看到的星象,靜靜思索,不時便就進入另一個世界,把心都浸到了裏邊,但是江歸兒卻一個人無聊得很,也忘了自己方才還對楊浩然有些生氣,跑了過去找他說話。
江歸兒看楊浩然一副心事愁愁的樣子,也不又為他發愁,於是邊坐著幫他想辦法,兩人合計了一會也沒什麼結果,楊浩然道:“師姐,時候不早了,回去睡覺吧。”江歸兒歎了口氣,道:“你也早點睡。”然後便走了。 聽江歸兒說,丁長風好像對自己與趙思靈的事情有些不太同意,其中緣由誰也不知,而且自己牽扯到了魔門與淵天寨的糾葛之中也是很難說清,怎麼不發愁,他腦子裏麵一團亂麻難以理清,自己一人坐了一會,倒著喝了杯淡茶,也就睡去了。 夜深過半,秋風漸起,絲絲涼意直往人衣衫中鑽去,灰巷染霜,青光幽幽,陣陣花香清清淡淡地融入夜風,靜靜送入門窗縫隙之內。 十裏亭的街道上忽然飄落下一條衣衫,較弱絲柳,盈盈而動,看模樣卻是個芊芊少女。這女子沿著街道直往前走,也不見得腳步有什麼動作,但人卻是行的飛快,便若是在淩空飄行一般,轉眼間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女子進到了一處院子,隻輕輕一躍,身子便就飛了起來,麵前的那扇嚴合的木窗,竟然沒有半點聲響,打了開來,她順勢飛了進去,到了一處房間內,往前走了幾步,到了床榻邊上往那裏望去,楊浩然安睡其上,臉上卻是一種異樣的神色,似是憂傷,又似是戀愛,這女子看著這神情,滿心的好奇,站在那裏了無聲息地看著楊浩然。 這般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竟然神靈出竅了,忽然楊浩然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隻見眼前站著一個黑影,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來,伸手就要捉拿她,那女子方才神遊體外,一下子也被嚇得“啊”的一聲,但是手腳也速若閃電一般,一伸一縮從楊浩然的手中滑脫出來,楊浩然聽見聲音辨出是個女子,但身手聲音卻又不是江歸兒,有驚又奇道:“什麼人?”嘴中說話,落身一個跟頭反倒了那女子腳下,身手又將她手腕扣住,這下子卻是把住了脈門,令她不敢再亂掙紮,隻聽那少女有些羞怯地急道:“是我——” 楊浩然一驚,全身不由一酥軟,定睛細細看來那黑影一眼道:“姒靈?怎麼是你。
”自己趕忙鬆手,急忙說:“沒事吧,有沒有傷著你?”趙思靈聽他言語中很是著急,心中不由暖暖的,說道:“沒事......” 楊浩然轉身尋找火折子要把燈點起來,趙姒靈把他一拉急道:“別點燈!”楊浩然道:“怎麼不點燈,屋子裏好黑,很快的,稍微一等。”楊浩然兀自處在一種幻覺之中,怎麼也沒想到趙姒靈竟然會半夜到來,自己雖然語言無異,但是心中卻是急跳個不停,他穿著薄衣,隻覺得趙姒靈玉指涼冷,直入血脈,引人神遊。 趙姒靈這般拉著她,黑暗中自由一種難以言表的曖昧柔情,二人分隔時久,默然間完言湧動但卻有不知從何說起,就這樣站著無語,半晌楊浩然才道:“對了,你怎麼來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呢,我也好去尋你,怎麼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出來,不怕出什麼危險啊!”他這話倒是出於真心,隻是沒有想到趙姒靈現在已經是鷹族之王,少有危險能令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