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然初到城中,便覺得有什麼不對頭,亦是難以察覺,慢慢才發現這裏雖然靠近中原富庶之地,但城內街道上卻很是冷清,行人行色匆匆,臉上漠然,楊浩然不由奇怪,在客棧中要了水酒,隨口問那小二道:“小二哥,我怎麼覺得這縣城裏怎麼很顯蕭索啊?” 店小二看了眼楊浩然,懶懶道:“客官外地來的,還是快走吧,這裏太黑了,不是外人久居之地。”倒上茶水,便就轉身走了。 楊浩然不知他為何這般冷淡,卻聽旁邊有人道:“正所謂苛政猛於虎,這裏吏治腐敗,老百姓食不果腹,衣難蔽體,市井不蕭條,那才怪呢。” 楊浩然回頭去看,是個皮包骨的老頭,在一邊坐著,桌子上放著一壺酒,一盤花生米,很是寒酸。楊浩然忍不住道:“可我從西部邊陲的西口縣來,那裏窮鄉僻壤,也不見如此啊!”老頭漫不經心道:“那是因為官和官不同。” 楊浩然很是好奇,這時小二端上來一盤牛肉,一盤豬肚,一壺酒,楊浩然道:“把菜端過來,我和老先生聊聊。”自己起身坐過去。
這老頭衣裳襤褸,身上錢財也隻夠每日吃一盤花生米了,這時有人端來酒肉,自是高興,有問必答:“小公子長的秀氣,怕是不知道我說的官與官何處不同。”他吃了口牛肉,小飲了一口酒,長出口氣,很是享受,然後道:“好久沒有這般舒服了,小公子不要急,聽我慢慢說。”他正色道:“咱們鷹族本來是政治清明,百姓殷實,隻是在二十年前,駐守西口縣的一位叫做周成的將軍陰謀反叛,按理說周成隻是一個邊疆小將,難成氣候,但不知怎的,他手下集結了大批精銳之師,加之沿線州府猝不及防,周成一夥勢如破竹,閃電一般直逼京師,到最後竟然闖進了鷹族王宮,我族大王共其親眷紛紛遇害!”老頭夾了塊豬肚,又喝了口酒,楊浩然急道:“那後來呢?” 老頭不快不慢地道:“當時魔庭聽到這件事之後極為震怒,當下派出魔庭大將,飛信聯係東郡王暴王爺,暴王爺帶著魔庭軍隊,橫掃叛軍,這才平定了戰亂,當時叛軍過境的州縣,衙門官府都被砸毀,事後鷹族無暇顧及,隻得由魔庭派駐官員,而有些叛軍未到之處,還是有原來的鷹族官員管轄。
到如今,便有咱們自己的官和魔庭的官兩種不同的官了,鷹族的官員體諒百姓疾苦,自然為布衣著想,魔庭的官員卻橫征暴斂,暴戾恣睢。這才有我所說的官與官不同。” 楊浩然反道:“那這般說來,星莫還救了鷹族一回?”老頭一顫道:“小公子不要命了,這魔君的名字可是咱們尋常百姓能亂叫的!”楊浩然雖不知其中詳細,但萬萬不相信星莫會有這般好心,說道:“那要我叫他什麼!”他本來脫口要罵上一句,但想一人在外,還是燒著惹麻煩的好好,便就忍住了。
老頭道:“雖然現在魔庭官員肆意妄為,但是咱鷹族百姓對魔君那還真是感激的很,要不是他,咱們早就是亡國之人,那還有什麼顏麵啊。” 楊浩然不以為然道:“隻怕世人為他所蒙蔽,不知道正真的惡人究竟是誰!”老頭抬頭看著楊浩然滿眼驚訝,心道這不會是個瘋子吧!楊浩然也看著那老頭,暗暗搖頭,歎息眾人都被蒙在鼓裏,不明真相。楊浩然起身道:“小二,錢記到我賬上,明日給你!”自己一人上樓去了。 第二日早上楊浩然早早起來結了帳就走了。要到風月縣,那要還要穿過五州三縣,楊浩然白天馬不停蹄,晚上能碰到客棧最好,碰不到客棧隻能到農戶家中借宿,要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那便隻能在野外將就一宿了,他仗著一點武功底子倒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