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宴(1)(1 / 2)

盼啊盼,想啊想,終於等到令人興奮的時刻。

萬人空巷的景象在現代未曾見識過,曾傳隻有三藏普佛法時才能出現的壯觀,地炎如今的狀況估計是相差無幾。

地炎最大廣場早已人滿為患,所有的人恨不得見縫插針,擠破腦袋往裏鑽,就想瞧瞧這盛世風雲人物。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家暗地裏不斷猜測今年有哪些人能守住自己的位子,又有哪些新起之秀榜上有名,廣場早已搭建好的木台旌旗飄飄,紅色“炎”字帶著無盡的張揚,宣示著作為東道主的客氣與威嚴。

炎烈和雨澤兩人逗留在風華閣頂樓,喝著小酒,對弈,不亦樂乎。

“公子,最近三日白日大家都不會怎做生意,跑去廣場看群雄宴了,你不去麼?”玉蘭為炎烈再次拿上一壺醉花蔭,換下地上的空壺。

炎烈癟癟嘴,舉棋不定,急思。

玉蘭也不再多話,她可是看著這麼好的酒就被這兩人一壺一壺的打發,心裏揪得緊緊的。又不敢多言,隻對雨澤擠眉弄眼。

“炎兒,你不去湊湊熱鬧?”雨澤看著對麵略有麵紅的嬌人,心裏一陣陣柔軟,幸福感不言而喻,若此下去,他也願意,在此逗留,永不返還。

破釜沉舟似的堅定落下黑子,挑眉示意雨澤破解。

“不是最後一日才最有趣麼?今日去又沒銀子,有什麼看頭?玉蘭,你若想去,便去吧,不用在此候著。”解除危機的炎烈低著頭,終於開尊口,發話。

玉蘭悄悄對著雨澤做著口型,然後拎著空壺,退下。

雨澤看懂玉蘭口型,複又注意棋局,突然目鎖炎烈,笑笑說了句“炎兒,還是如此調皮”。

炎烈雖喝了酒,但還不至於出現聽覺恍惚,許是酒精的作用,平日裏的鎮定勁,霎時給轟得不留一絲,臉頰更是燒成一片。把頭低得更低,當鴕鳥。

雨澤欣賞著心愛之人的一係列反應,更是開心。邊收子邊咳笑道:“我輸了。”

“誰讓你認輸的?”炎烈一聽,立馬瞪眼喝道。

“哦?難道炎兒不是算準了我不會逼死你的棋麼?”雨澤點透炎烈的那點小心思。

“我。我。我不過是破釜沉舟而已,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是有那麼點底氣不足的回應。

“嗯,所以我輸了啊。”雨澤毫不在意,收拾完棋局。他自己的棋他清楚,炎烈的那點反抗他能輕易毀滅,不過這是炎烈最後的賭注,再逼,她必是死路。所以勿用遲疑,他不會逼她,她的破釜沉舟必定成功,此子一定,乾坤已成,他再無回天之力,唯有認輸。

炎烈仍是故作鎮定道:“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誰叫你的心思那麼明顯,活該。”拿起地上酒壺,仰頭便灌,豪氣衝天,絲毫沒有女兒家的柔膩之態,男子氣概畢露。

“少喝點,等會兒晚間的酒宴,佳釀無數,可少不了。”雨澤接過炎烈手中酒壺,擱置一邊,也背靠窗沿,逆著光看著眼前人兒。

一時間的靜謐,令周遭的氣氛都帶著些許酒意,暖潮。

炎烈受不了這種氛圍,開口便是:“誒,雨澤,你說我們這次能賺多少錢?有了這筆錢,估計得忙起來了吧。”

“哎。”微歎,轉移話題道:“炎兒,你若需用錢,我幫你便是。”

“誰稀罕你的錢,我要自己賺,聽著,憑我自己賺。”炎烈突然有些神色嚴厲道。她不希望有人看不起自己,也不需要以女子的身份來博取別人的同情。事物是需要代價交換的,她不願多得那份情,提防那份心。

笑笑,不反駁。

雨澤的笑容令炎烈覺著自己似乎像個小孩似的無理取鬧,毫無說服力。

興許是酒精的作用,雨澤伸出右手靠近炎烈的臉頰,似乎是想要懷戀什麼。“砰”一聲倒地聲,右手尷尬地這麼突兀地支在空中。無奈地搖搖頭,起身為炎烈蓋上一張線毯,就著坐在她身旁。酒量不大,還這麼猖狂地豪飲,也不想想30年的醉花蔭豈是兒戲。

雨澤手指間把玩著黑白棋子,不斷在芊芊玉指間翻轉。折射出陽光的味道。

時間就這樣在靜謐的環境中流逝。

炎烈醒來後,瞬間的不清醒,屋內漆黑,唯獨旁邊的陰影,嚇了她一大跳。

“別慌,我”雨澤注意到她氣息的紊亂。

“雨澤?你在這兒!有事?”炎烈頗為奇怪,她記得她是喝醉,然後就倒下,怎麼雨澤還在這個地方。

撐起身子,掀開薄毯,略有些晃蕩地站直,湊到窗口,呼吸下新鮮空氣,清醒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