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天真的話語沒有過多的修飾,都是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孫文芳有些尷尬,卻又不能和孩子較真。畢竟,在如今這個社會,和陌生人保持距離是最基本的。
“她是爹地的阿姨,也是奶奶。”
鬱長白若有所思地沉吟幾秒,如是說道。上一輩的事情,和小孩子無關。
小家夥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乖巧地走過去,重新問好……
就在閑談之間,鬱家的其他親戚也陸續到達。
或許是因為前陣子新聞鬧得比較凶的緣故,這一次來的人比往日要多了一半還不止。
當年的婚禮就隻有鬱塵一家人參與,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如今,他們都想要來看看,那個被鬱長白藏了幾年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等到他們真見到本人的時候卻都失望了,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因為鬱長白在場的關係,氣氛一直都比較緊張,直到他起身去接電話,才稍稍有所減緩。
“嫂子,前陣子你和堂哥的新聞可真不少,幾乎每天都可以看見你們的新聞。”
他前腳才走,鬱長白的某位堂弟便出口挖苦起來。
“現在的八卦雜誌都這麼無聊,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小新聞也喜歡誇大其詞。”喬安若淺笑著答道,心裏卻很是無奈。
鬱長白還隻是離開這麼一會兒,他們就按捺不住了,還好小家夥們去玩了。被他們看見,指不定落下什麼心理陰影!
“那也是因為留了話柄給人家。”
她的話音才落下,大堂伯就接話了,那挑眉的冷哼的樣子頗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伯父,嘴長在人家的身上,我們也不能限製人家說話的權力,不是嗎?再說了,牙齒和舌都還有打架的時候,夫妻之間吵個架、鬧個別扭,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喬安若聲音輕柔,笑容可掬,優雅從容的模樣比咄咄逼人的他們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隻是,她的淡然在某些人的眼底看來卻成了端著捏著的矯揉造作。
“能嫁給長白這麼優秀的男人,那是你上輩子、上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就應該好好的服侍他、照顧他,讓他舒服了,讓他滿意了……”
“我娶得是老婆,不是傭人。”
未說完的話被回來的鬱長白厲聲打斷,低沉的聲音隱含怒氣。
這些人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趁著他接電話的時候為難若若,是要挑戰他的底線嗎?
“長白,我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
見他臉色嚇人,眾人立刻變了臉,急急地想要辯駁。
但是,鬱長白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鷹隼的眸緩緩掃過在場的人,一抹狠戾的光芒迅速閃過。
“我不管你們心裏對若若有什麼成見和看法,從這一刻開始都必須完全打消!現在,我是寰晨的總裁,鬱家的當家,她就是鬱家的主母。不論我在或不在,你們都必須像尊重我一樣的尊重她。”
“是是是,那是肯定的。”
迫於他的威嚴,所有的人都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他想娶就娶,想離就離。這種八卦,還是別沾染的好。
要是為了一個女人,惹惱鬱長白,讓他停了對旁支的經濟支持,那就完蛋了……
季芸默默地看著一切,暗自露出了得意的笑,心底對喬安若的成見卻越發的深刻了。
這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麼樣的辦法,才讓兒子對她這麼死心塌地的!兒子這樣重視她,可不是什麼好事。
要做馳騁商場的常勝將軍,必須要沒有任何牽絆!
事情到此就算告了一個段落,鬱長白看了眼時間,正要說離開,孫文芳騰地站起了身。
“趁著今天人齊,我有件事想和長白商量,大家也正好可以幫著出出主意。”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她輕咳了一聲,緩緩道,“我們家菏澤今年也有二十五了,也不算年輕了……長白這個年紀已經是寰晨的總裁,大有作為了。哎……可是菏澤沒有那麼好的天賦,隻能一步一步的來。他在寰晨子公司兢兢業業地做了那麼多年,也算是小有成就了……長白,你是不是能讓他進總公司再多曆練曆練?”
孫文芳的話一說完,現場整個都安靜了下來,沒人敢開口。
明明是想要兒子進入公司總部,再慢慢地奪取鬱長白的位置,卻能夠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還真是厲害!
在場的人多半都明白她的心思,卻很默契地沒有點破,而是耐心等待鬱長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