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喬安若簡短的陳述之後,宋銳眉頭深鎖,“你說的,都是真的?”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我們是離婚了,我也確實恨他,但還沒有到希望他死的地步。”喬安若嗤笑道,話語間透著幾分自嘲。
“我不是那個意思……”
宋銳以為她誤會了自己的話,正要解釋。
“你問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不久前,一個男人站在這裏……”喬安若打斷了他的話,邊說著,邊站到了之前黑衣男子站立的地方,模仿著他當時的動作。
“他手裏拿著一支不知名的藥水,正要給鬱長白注射……我一個人肯定鬥不過他,隻能敲了報警器……”
喬安若說的輕淡,柳眉卻是狠狠地皺在了一起,擰成了一道麻花。
“你再多派點人來保護他吧……那些人打定了主意要他的命,肯定還會再來。”說到這裏,她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頓了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找相對可靠的人吧,你們身邊說不定也混了他們的人。”
宋銳站在床尾,靜靜地聽著她的話。他張了張嘴,想將自己剛才的經曆告訴她。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悻悻然作罷。
難怪會有人冒充工廠的人給他打電話了,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引開。
隻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早該回家的喬安若竟然還留在這裏,破壞了他們完美的計劃。
“小若,辛苦你了。”
“你……”還是稱呼我‘喬醫生’吧。
未說完的話就這麼梗在喉口處,喬安若目光複雜地掃了眼病床上還未蘇醒的男人,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天快亮了,他們應該不敢再來了,我去外麵休息一會。”
說完,利落地轉身離開。
……
半個小時後,接到電話的小陳匆匆趕來,一起過來的還有他的兩個親信。
直到這個時候,喬安若才終於稍稍放心了些,在宋銳的催促下開車回家。
睡了一上午再回到醫院時,鬱長白已經醒過來了,淩晨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全都知曉了。
“喬醫生。”
小陳見到她,就像是看見首長一樣,站得筆直,聲音洪亮。
喬安若淺笑著微微頷首算是回應,轉而看向床上的男人,例行詢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
他神色淡然,毫無波瀾的語調聽不出其他情緒。
喬安若點點頭,望向一旁的儀器,對比著護士記錄下來的數值。
鬱長白淺睨她一眼,薄唇微勾,衝小陳道,“你先出去。”
“哢嚓”的關門聲響起,喬安若也對完了數值,正要開口。
“手術已經結束了。”
“嗯。”
喬安若心裏猛地打了一個咯噔,她想到了鬱長白在手術之前對自己說的話:“手術結束後,我們談談。”
自從再遇,她就沒有從他臉上看見過那麼平和的表情,他到底想要和她談什麼?
談他的腿傷?還是談孩子的事情?亦或是談……他們之間的事情?
“你想和我談什麼?”深吸口氣,她故作輕鬆地問道。
“淩晨發生的事情,宋銳都跟我說了。”
“嗯。”
他會知道,一點都不意外。
“謝謝。”
若不是她堅持留在醫院,那支藥早已注射進他的體內,他說不定早就已經撒手人寰了。
喬安若微怔,沒想到自己會從他的嘴裏聽到“謝謝”兩個字。
她勾了勾唇角,淡淡一笑,“我是醫生,救人是我的本職。”
“但是,不會有醫生用自己的命去救病人的命。”鬱長白目光灼灼,每一個字詞都說的格外用力。
喬安若胸口一緊,一股異樣自心底緩緩升起。
這樣的氣氛太過微妙,這樣的鬱長白也很不對勁。
“打開搜索引擎,你可以查閱到幾十萬的相關信息。”她輕咳一聲,鎮定道。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她的刻意撇清讓鬱長白勾起了一抹淺笑,深邃的雙眸掠過一抹深意。
“鬱總指的不就是醫生和病患嘛,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喬安若笑笑,隻覺得心中那不安的感覺愈發濃重了,“其他的檢查,我……”
“別試圖轉移話題,你知道我有話要和你說。”
似是怕她趁機逃走,鬱長白伸手鉗住了她的手腕,強製性地將她拖得更靠近自己幾分。
“就算有話要說,也不用這樣吧?”喬安若皺眉看了眼被禁錮組合的手腕。
“不這樣,你就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