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是腦子壞了吧？”
“我說的是真的，有幾次，我都看到她與縣委那邊的清潔工在一起嘀咕。”
“同事之間說說話不行嗎？”
“如果她是跟我們政府這邊的清潔工嘀咕還沒啥，可她是跟縣委那邊的清潔工嘀咕，不得不讓人懷疑。你不清楚顧書記的手腕，他這個人啊，經常會有意安排一些人，專門去打聽別人的事情，私事公事都喜歡去打聽，有不有營養都喜歡去咀嚼別人的工作和生活，反複回味中能洞悉別人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成天絞盡腦子想這些無聊的事，那工作基本不用做了，這樣做有用嗎？”
“用處多著呢，既能輕而易舉取地竅取到別人的私密，還能抓住別人的把柄，用其掌握到的信息，拉對方拉下水或者為其所用都可以。”
“隻要行得正，我有什麼好怕的？”
“好吧，當我剛才沒說。”舒祈安把心中想說的都說了，聽不聽隨便，至少會引起她的警覺，不是一昧地縱容那個清潔大姐。雖然那個清潔大姐隻是在下班之後才來她辦公室搞衛生，很多時候也會與加班的姚縣長麵對麵，姚縣長這個人嘛，又沒什麼設防，對誰都有愛心，像這種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她更是輕易不說重話，怕別人自尊受到傷害。
“舒副主任，你這毛病得改改，以前不管你是怎麼為顧書記服務的，可你到我這裏，就得入鄉隨俗，收起你那一套奧妙無窮的秘書準則，認認真真做好自已的份內事，平時最好不要聽風就是雨，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沒根據的事情千萬不要亂喳呼，中傷別人就更不應該了。”
“姚縣長，謹言慎行是我們秘書工作的首要，如果不是因為我們關係特殊，我才不會這麼多嘴多舌，打死我也不會對你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既然你不喜歡聽，那我以後還是小心為上，絕對不會在你麵前亂嚼別人的舌根，省得你把我當成一個長舌婦。”
正在這時，城建局肖有為來了，他在來的路上已經醞釀許久的情緒，這縣長大人召見，他顯然是心潮彭拜。
在接到舒副主任電話通知時，他就激動得不行，這是不是說明他這個副局長有望轉成正局了？
肖為有看到縣長辦公室的門開著，一眼就看到屋裏的姚縣長和舒副主任，但他還是抬起手在門上不輕不慢地敲了幾下。
舒祈安轉頭叫了聲。“肖副局長來啦！”
姚雨婷說。“肖副局長，快請進！”
肖為有在門口遲疑了會，他在估算這門口到姚縣長辦公桌前的位置，第一次被美女縣長召見，當然得表現好點，肯定得進去跟姚縣長握握手，這是最起碼的禮儀，其間，還得在中途和舒副主任來個拍肩的動作。
因為想著要跟姚縣長握手，那肯定不能先跟舒副主任握，這得有個主次之分。
他在做好估算好後，走了幾步停在舒祈安麵前，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切盡在拍肩中，這是一種自上而下的安慰，親切而又不傲慢。
“肖副局長請坐！”舒祈安對他做了個請入座的手勢。
“謝謝！”肖為有說完謝謝並沒有向沙發走去，而是邁著他有些機械的步子向前走，走了大概四五步就到了姚縣長辦公桌前。
嗬嗬，他這是在演哪出戲？
舒祈安暗覺好笑，這個肖副局長又不是軍人出身，怎麼會走起正步來了？
肖為有最後一步到位後，雙腳並攏，腰部挺直，同時伸出他的右手。
哈，這是要搞哪樣？
不就是想跟姚縣長握個手，用得著這麼一板一眼，這個肖為有，真是迂腐！舒祈安在那裏搖頭。
他邁正步過去原來是為了握手！
姚雨婷先是一怔，接著便漫不經心地站起來，然後又漫不經心地伸出手。
本來，她可以不和對方握這個手，可人家已經伸出了手，她總不能隻是對他點個頭，或是直接忽略對方的舉動，那樣都是不禮貌的行為。
肖為有又是一陣激動。
“肖副局長，我們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吧？”姚雨婷的身體趨前與他握手。
“姚縣長是第一次見到我，可我見過姚縣長幾次。”肖為有握手的力道鬆緊適宜，連時間也掌握得十分到位，二秒鍾即鬆開來。
“是嗎？”姚雨婷抬手對他做了個請入座的手勢。
“嗯。”肖為有應了聲。
如果不是姚雨婷讓舒祈安打電話給肖為有，這個寬有虛名的副局長還真不敢相信會被縣長親自召見。
鬱鬱不得誌的肖副局長，其實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職位，手中根本沒什麼權力，就算劉明傑被抓之後，他也沒想過會峰回路轉，因為劉明傑的心腹那麼多，隨便哪個都有可能上來頂替正局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