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男戴觀音女戴佛嘛,這玉觀音剛好適合他擺放,正是應是那句男戴觀音玉戴佛的話。顧元柏把玉觀音擺放在公正廉明的下方,他覺得這樣擺放十分滿意,不覺上下看看,還十分滿意地點頭稱好。
高明也跟著稱好!
人啊,就是可憐又可悲,明明是自已的心愛之物,非要說成不配擁有,非要把心愛之物敬獻給別人,還非要說一些貶損自已抬高別人的話,要在以前,高明是絕對不會這樣做,也不會這樣說的,可近來有麗紅的支招,他什麼都聽麗紅的。
顧元柏還有模有樣地對著玉觀音拜了拜,如果那神物真的會顯靈,那一定能看透顧元柏的道貌岸然,一定能洞悉顧元柏那一肚子的壞水,隻可惜,這神物在高明那種人手中,早就失了靈氣,現在到了顧元柏這裏,就更是失了靈氣。
“顧書記,你看,這物件一擺您這裏,立馬高大上起來,說不定哪天觀音菩薩就會現真身呢。”高明不失時機地拍他。
“心誠則靈!心誠側靈!”顧元柏收了別人的東西,現在又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他似乎覺得高明之流根本不配神物,他替高明保管才能顯神物本色,雖然這樣的物件到處都有,可這件似乎真要強許多,傳家之寶落在這些人手裏,那也是不值的。落在他顧元柏這裏,才能得其所用,才能發揮其神力的作用。
奸人就是奸人,把別人的東西拒為已有後還這樣的心安理得,顧元柏眼皮往上翻
,兩眼望著玉觀音顯得十分虔誠,心裏默念著不出聲。
高明看到顧書記嘴唇在動,隻是聽不到聲音,他豎起耳朵也沒聽到什麼聲音發出來,無論顧書記嘴唇如何的動,他也感受不到這是在念佛,冷眼一瞧,顧書記確實與往常看到的那些求神求佛的神態舉止不同。
顧書記不論是虔誠態度,還是眼神都完全不相同,雖然嘴裏念念有詞,可一點也不像誠心的樣子,難道這就是當官的嘴臉,久而久之,在神靈麵前也是說一套做一套?高明覺得顧書記喃喃的模樣有點滑稽和可笑。
一番念念有詞後,顧元柏終於停了下來,他是在求燕菩薩保估自已仕途高升,並幫他掃除一切阻礙其官途的人。
“顧書記,如果你想神物顯靈,還可以送到寺廟去開光。”高明給他出主意。
“嗯。”顧元柏很是讚同地點了點頭。
壞事做多的人害怕報應,現在居然相信神靈之說,希望神靈能幫助自已渡過一切難關,達到他想要的最高權力。
人心不足,蛇吞象,顧元柏就是這樣的人,簡直是貪得無厭,明明不懂,動還有模有樣地念念有詞,說的盡是些自私自利,唯我獨尊的胡謅八扯,他這樣的人,別說神靈不會庇估,就是鬼怪見了也想誅而殺之,實在是太壞了。
這時,辦公桌的電話響起來,顧元柏拿起話筒,徐少聰的大嗓門就響起來,這個徐少聰,還在茶場的溫柔鄉快活,恐怕這個時候打電話也沒什麼好事情,顧元柏抬手對高明揮了揮,領導做這個動作那就是讓自已避開。
高明識趣地轉身離去,出去後還把門給拉上關好,他一出來就滿臉不甘,這可是麗紅帶過來最值錢的陪嫁,就這樣輕而易舉地送出去了,這個收禮物的人識貨是識貨,就是太古怪,古怪到他都有些看不過去,明明很想占為已有,明明很想收下,卻要假裝說不要,這也太假了吧?
還好,早上麗紅特別囑咐過,也教了他一些應付方法,如果按著自已脾氣來,顧書記說不要,那他肯定就會拿回來,人家都不要,為什麼非要送給他?那不是自討沒趣吧?可事實不是這樣,明明想要,卻還要裝,真是受不了這樣的人!
不過,禮物算是送出去,高明還是沒什麼遺憾了,麗紅說了,要是連禮物都送不出去,那他這麼多年的機關生活也是白過了,沒什麼前途可言,如果能順利送出,那就表示他以後有機會替代舒祈安的身份,進而成為茂竹的官場紅人也說不定。
從書記辦公室到自已辦公室那段路,高明走得十分的有姿態,昂首挺胸,大踏步前進,那副神態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那些平時對他不怎麼樣的人,他根本不屑一顧,在他接替舒祈安的角色之後,一向不被大家瞧在眼裏的高明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關注,尤其是張成義失寵後,這種焦點在高明身上更為明顯,現在,他這種姿態走起路來,更是有一種高升在即的樣子,仿佛那尊送出去的玉觀音就是他前進路上的勇氣和底牌,這也充分顯示了高明這種小人物的嘴臉和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