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到嗎?
舒祈安像是無形中被她的話牽引一般,居然放縱了自已的目光,任所有不敢相信和驚愕的眼神在她那張美得令人心碎的臉上遊走,說一點都不愛她是騙人的,他覺得自已是個博愛的男人,一顆跳動的心,居然同時裝著三個女人,這三個女人,無論哪一個,他都難以割舍,再難,也得狠心來個了斷。
當斷不斷,日後更加亂。
他的手又有意無意地,離她的身體近了些,但又不想被她發現,於是隻輕輕地碰了碰她,就這麼輕輕一碰,感覺她身體的一絲體溫,比起她冰冷的話又暖和了許多。
姚雨婷察覺到了他的輕碰,身體跟著就發出微微的顫抖,她連忙在心中警告自已,千萬不要再次倒進他懷中,那裏,已經容不下她了,慢慢地閉上眼睛,“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看著她十分疲勞的樣子,舒祈安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心想,她也許是真的累了,近些日子,她在茂竹替老百姓做了不少的實事,那些累積在她身體裏的疲憊早就快壓垮她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舒祈安看她昏昏欲睡的樣子打招呼。
身邊突然空了下來,姚雨婷忽地睜開眼,微微側首看向他,在那張令人不舍移目的俊臉上停住,仿佛這一離去,就再也見不到似的,剛剛還口是心非地要趕走他,現在又舍不得了,不過,這次沒停留多久,因為,她清楚地看出他要急於離去的焦燥,也再次清楚地明白了那些他擅自利用自已而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和傷心。
“還有事嗎?”舒祈安的腳步已邁開。
“還回我宿舍的鑰匙!”姚雨冷冷地命令。
“可是、可是……”舒祈安吞吞吐吐。“那鑰匙丟了!”
“丟了?”姚雨婷冷笑。
“啊。”舒祈安點了點頭。
“你現在是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了。”
“鑰匙真的被我弄丟了!”舒祈安說著又在全身上下摸了個遍,他也奇怪,明明是放在口袋裏,卻怎麼也找不著。
“回去問你的女人去!”
“你是說顧靈?”
“難道還有另外的女人?”
“不會的,她不會拿你的鑰匙,鑰匙是我自已弄丟的,跟她沒關係。再說,她拿這個鑰匙也沒什麼用。”
“有什麼有你回去問她啊?”姚雨婷又氣憤地吼起來。“這還沒結婚就護著她啊?”
“你想多了。”
“舒祈安,你這個混蛋,你寧願相信顧靈也不相信我,那我實話告訴你,今晚的傑作就是顧靈一手導演的,她一邊欺騙你,一邊又來這裏羞辱我,要不然,我發什麼神經要跑到那種地方去喝酒。”
“怪不得我在醫院找不到她。”舒祈安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他還在想,姚縣長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喝酒,原來是被顧靈所害。
“對不起!是我太意了。”舒祈安又緩緩地走到床邊,伸手挑開濕貼在她額上的發絲,指腹劃過她的臉龐。
“你在自責嗎?”
“嗯。”舒祈安聲音低啞地應著,流連在她臉上的眼神仍是和以往那般專注,隻是略顯疏遠和陌生。
姚雨婷清楚,他的眼神裏仍然有一份化不開的關懷,但那不是刻骨銘心的愛,可她想要的不是這種關懷,而是愛。
她心裏不由更加難受,反而大力地推開他的手。“為什麼你總是要自責?難道我們之前的種種都不是真情真愛,有的隻是一種責任嗎?憑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們之間又不是真的夫妻關係,我也不是你的責任,用不著對我自責,以前是,現在更是,我們都一拍兩散了,以後就是形同陌路。”
“我們、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和搭檔啊!”
“不敢奢求!顧書記身邊的紅人兼未來的半個兒子,我哪敢跟你這樣的人做朋友和搭檔,這不是把自已往坑裏帶嗎?”
“一碼規一碼,顧元柏是顧元柏,跟顧靈沒半點關係。”
“要是顧元柏犯了罪,你敢出來指證他嗎?”
“敢。”舒祈安肯定地回答,一切皆是因為顧元柏而起,他怎麼可以放下一切,就算再愛顧靈,他也要不惜代價將顧元柏這個禍害茂竹多年的壞人除掉。
也許是姚雨婷的話讓舒祈安的一雙眉毛緊緊地朝眉心靠攏,這確實是他現在要思考的問題,這個時候,茶場那些攝像裝備肯定都派上用場了,在這節骨眼上,他必須得全盤考慮到位,想到這裏,他俯下身。
姚雨婷怔了下,他高大的身影罩了下來,然後在她的額上吻了下,抬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關門聲響起的瞬間,姚雨婷無聲的淚滑下眼角,滑過她微熱的麵頰,一行行淚水的痕跡清晰地印在臉上。
再一次看到男人在她麵前轉身離去,恐怕她今後再也不會有追求情愛的勇氣,在經曆過兩次失敗的情感後,她真的不敢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