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黃支書怒瞪著村長。“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哪來滾哪去!”
黃支書本想討好巴結沈縣長,沒想到會碰一鼻子灰,挑起事端的人居然是這位不知好歹的女縣長,心中那個氣啊隻好衝村長發泄。
因為是在藍沁家裏,沈浩然不想把氣氛搞成這樣,他笑著說:“好啦好啦,把這些撤下,我們繼續吃、繼續吃。”
舒祈安也站起身,端著酒杯比劃一圈,算是對每個人敬酒似的。“我們喝酒、喝酒。”
“對對對,我們吃菜喝酒。”藍老頭也趕緊張羅起來,心中把支書和村長祖宗八代都罵了,好好的飯局讓他倆攪成這樣子,媽個逼,要不是看在這兩瓶好酒的份上,真想馬上攆他們出去。
黃支書這才端起酒杯跟沈浩然碰了下,然後一飲而盡,兩隻死魚眼睛這才開始細細打量起姚雨婷來,這個女人漂亮是漂亮,就是太不懂理了,是縣長有什麼了不起?縣官還不如現管呢,在他暗哼的時候,他從姚雨婷眼裏看到了刺人的光澤,突然覺得身上奇冷無比,忍不住打了個顫抖,趕緊又把舒祈安給自已滿上的酒喝掉。
“黃支書好酒量!”沈浩然說了句,他也看出黃支書對姚雨婷的諸多不滿。
“哈哈,沈縣長說對了,這以後啊,沈縣長想找人喝酒了,直接來找我就是。”黃支書被沈縣長一誇又來勁了。
“那哪行?”沈浩然依然笑著。
“怎麼不行?”黃支收梗著脖子。“你沈縣長是我們菜壩村的大恩人,現在走出去,天天都會聽到村民念你的好,前不久還在為菜爛在地裏發愁,現在都讓人開著大卡車收走了,這些都是沈縣長的功勞啊,我這個村支書總算過了兩天耳根清靜的日子。”
“這算哪門子功勞?”沈浩然吃了口菜,“我隻不過聯係了幾個做菜生意的私人老板,他們收走菜,也沒給什麼高價錢,做生意的嘛,當然有賺才會幹,等以後我們的加工廠建成了,那才是真正的賺錢,不用經過中間商,那個利潤才可觀呢。”
“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藍老頭實話實說。“看著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菜爛在地裏,好比有人在紮心般,隻要能賣出去,有多少是多少,總比那種紮心的感覺好得多。”
“放心,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以後,這菜壩村會蒸蒸日上,村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經火,那種菜爛地裏的日子再也不會發生了。”沈浩然拍著胸脯表態。“隻要我沈浩然在雲沙一天,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沈縣長啊,你真是個好官,要是我們村的幹部都跟你一樣就好了,要不然,等村裏的加工廠建起來,我們這些無權無勢的還不隻有喝湯的份,肉都讓當官的吃了,那也沒什麼搞頭。”藍老頭喝了幾杯酒就沒法管住自已的嘴,說話像炮筒子一樣,呼嚕嚕往外甩。
黃支書和村長聽得臉都綠了,他們在場,這個藍老頭還要如此說,真是太不給麵子了,回頭一定要好好治治這個不知好歹的死老頭。
“爸,你喝醉了吧?”藍沁伸手奪過老爸手中的酒杯,她已經從支書和村長眼裏看到了某種信息,這沈縣長又不是天天在自已家,往後他們欺負家人怎麼辦?
“我沒醉。”藍老頭也許是借酒發瘋,他搶過藍沁手裏的杯子,顫抖著手繼續給自已倒酒。“好酒啊,真是好酒啊!”
看到有酒灑出來,舒祈安起身拿過酒瓶。“爸,讓我來!”
“呢,還是我這女婿懂事。”藍老頭真的有些醉了,他用手指著舒祈安大笑。
“爸,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藍沁想扶老爸離開桌子,在這裏鬧下去,怕他會說出更多難聽的話。
“我沒醉,我還有好多話要跟沈縣長說呢。”藍老頭甩開女兒的手。
藍沁向舒祈安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和自已一起將老爸扶進房去,舒祈安看懂了,雙手有力地將藍老頭給拉了起來。“爸,你真的醉了,先去房間休息會吧!”也不管藍老頭願不願意,硬是將藍沁爸爸給架著走向房間。
藍沁做了手勢。“大家繼續!”說完也尾隨舒祈安進到房間。
藍老頭被架走了,黃支書心裏舒暢多了,他坐到沈浩然身邊,一下抓住沈浩然擱在桌上的左手,聲情並茂地說。“沈縣長啊,你可不要把藍老頭的話放在心上,他這個人就是性子直,說話又沒個分寸,從來都是打胡亂說……”說到這裏,看到舒祈安和藍沁出來,意識到自已不能再說下去了,然後就把後麵的話給咽回肚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