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不需用要我再重複一遍吧?”沈浩然哼了聲。“這樣的男人值得你不顧一切嗎?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你以為拿著這個就可以要挾他?做夢吧,你再不醒醒,下一個受害的人絕對是你,不會是那個跟他睡覺的女人,不信,你可以試試看,看我說的話會不會兌現?”
藍沁的身體晃了晃,仿佛一隻受傷的飛鳥突然停頓下來,沈浩然的話如利箭般射中她的心髒。雖然痛,卻仿佛把她從懸崖邊拉了回來。“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你沒事吧?”沈浩然伸手扶住她,把她扶到椅子裏坐下,又去桌上為她倒了杯水遞過去。
藍沁接過水一仰而盡,跟男人喝酒一樣爽快,這杯水暫時壓抑住她內心的戰栗,開始向沈浩然訴說起來。“我小姨的病你也看到了,她是因為看到電視裏的顧元柏才會變成這樣子,小姨名叫陳雅枝,她口中的藤藤就是因這個名字而來,當年,她在南村小學煮飯,顧元柏是南村小學的代課老師,他們相愛了。柏是青鬆的意思,枝是藤藤的意思,他們彼此的愛稱就是青鬆和藤藤……”
沈浩然聽到這裏打斷她的話。“怪不得她會抱著我叫青鬆,原來是把我當成顧元柏了。”
“顧元柏欺騙了小姨,他不許小姨把兩人的戀情公開,兩人一有時間就到後山去纏綿,有一天,當小姨告訴他懷孕的事,他居然起了歹心,把小姨從懸崖上推了下來。學校也沒給一分錢賠償,說是小姨私自去後山玩,跟學校沒任何關係,小姨成了植物人,後來醒過來,我外婆知道了直相,怕小姨再次受害,就和小姨從茂竹搬到我們家來了。”
“為什麼不去告他?”沈浩然聽得拳頭握起來了,雖然他也是自私的男人,還是忍不住替藍沁的小姨打報不平。
“告?”藍沁苦笑。“無憑無據,怎麼去告?這就是顧元柏的狡猾之處,他早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才一直不讓小姨公開兩人的關係,在跟小姨交往的同時,他已經勾搭上高官的女兒,為了前程,他還痛下殺手,差點就一死兩命啊。”
“那他知道你小姨還活著嗎?”
“不知道。”藍沁搖頭。“他要是知道,早就再次來滅口。”
“難道他就沒去打聽過?”
“打沒打聽也隻有顧元柏自已清楚,依我看來,他那高枕無憂的樣子,一定以為我小姨死了。每年的那一天,他都會去南村小學的後山懺悔,要不然,也不會被我扮鬼嚇得半死不活的。”
“原來是你扮鬼把他嚇成那樣的?”沈浩然不覺上下打量藍沁,心想,看上去弱不驚風,實則是個堅強勇敢的女人。“這麼說,你是故意接近顧元柏,然後伺機報仇?”
“差不多。”藍沁在沈浩然麵前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他什麼都知道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說出心裏話,對自已也是一種解脫,她的心快承受不住了,既要處心積慮地對付顧元柏,又要費盡心思地瞞著家人,真的是太累了!
“太不值得了!”沈浩然為她惋惜。“你搭上自已的幸福和青春,這是何苦呢?舒祈安那麼好的男人,你應該珍惜這段好姻緣,你小姨已經被顧元柏毀了,為什麼還要將自已的人生毀掉?”
“我的人生早就被他毀了,在沒認識舒祈安之前,我就跟顧元柏搞在一起了,他太狡猾了,我根本抓不到置他於死地的證據,抓到了也會讓他輕而易舉地化解,他父親生日宴那次,我就想要整死他,沒想到,他還是逃過了,把錢捐給南村小學,反而讓他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大善人。”
“這也是你幹的?”沈浩然越來越佩服她了。“嗬,真是看不出來啊!”
“可惜沒整死他!”藍沁恨恨地說。“那次要整死他了,就不會把舒祈安牽扯進來,說起來,舒祈安是被我連累的,因為我無法靠近他的工作,所以就想找這麼一個幫手,當然,我還能掌控著這個幫手。顧元柏也想霸占我一輩子。加上我家裏人總是催我相親,就想出了這樣一個兩全之策。”
“天啊,舒祈安知道真相不會恨死你嗎?”沈浩然是男人,深知被欺騙之後的那種感受,一定是生不如死。
“你說得對,舒祈安恨死我了,恨不得殺了我。”
“你太過分了!”
“他要是不恨,又怎以會處心積慮去接近姚縣長?”
“你說他接近姚縣長是為了報複顧元柏?”
“沒錯,我不是官場中人,正好利用舒祈安對我的由愛生恨去報仇,讓他利用各種關係將顧元柏整死。”
“太可怕了!”沈浩然聽得汗毛都豎起來。
“不。是顧元柏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