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元柏不能讓徐少聰的權力擴大。
現在,他要走一條新的路,那就是支持姚雨婷,以一種新的麵孔繼續做他的好人,借助姚雨婷的勢力讓茂竹煥然一新,其中也有他的功勞,還不會跟姚雨婷為敵。
至於茂竹的官場,除了徐少聰撈不到好處,下麵的顧派分子依然不會變,人人都有希望跟著往上升。
對於顧元柏來說,舍棄徐少聰這顆棋子,還可保住他的大陣營和大人脈。
從姚雨婷那裏回到辦公室,顧元柏坐在椅子裏閉目養神,聽到敲門聲,心想,這中午是休息時間,誰會知道我在辦公室?
難道是舒祈安?
他睜開眼睛叫了聲。“進來。”
丁紹輝在門外聽到顧書記的聲音,腋下夾著公文包,雙手搓著,激動地推開門走進來。“顧書記真在啊?我還以為你不在辦公室呢。”
“是你?”顧元柏往後仰的身體坐直了,他用犀利的眼神盯著他。
“嗯。是我。”丁紹輝搓著手走到顧元柏辦公桌前。
“你來做什麼?”顧元柏記得曾經吩咐過徐少聰,讓丁紹輝和陳剛少來縣城,以免讓人認出來,雖然馬詩怡的死已是過去式,還是怕這件事被人給挖出來。
“嘿嘿!”丁紹輝不好意思地笑著。“我想找徐副書記,可是找不到他,打他手機也關機,所以就想來您這問問。”
“你找他幹什麼?”顧元柏的身子往前傾著,整個上身趴在辦公桌上,那雙犀利的眼睛似乎要穿透丁紹輝的心。
“也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他。”丁紹輝表情很不自然。
“真沒什麼?”
“真、真沒什麼。”
顧元柏的手在桌上狠狠地一拍。“你就給我裝吧!”
“我……”丁紹輝噎得說不出話來,其實,他也是耍了個小心眼,徐少聰那裏,他已經給過錢,可這調動的事連個影兒都沒有,眼看著假期一天天過去,他家的一對兒女還等著來縣城讀高中。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吞吞吐吐!”顧元柏火了。
“我不敢。”丁紹輝想起徐少聰的警告,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顧元柏。
“是不是工作調動的事?”顧元柏一眼就能看透他,徐少聰為著丁紹輝的調動說了幾次,他還納悶過。
如果徐少聰為陳剛的事鍥而不舍,還說得過去,畢竟陳剛是陳芝蘭的堂弟,可丁紹輝與徐少聰完全攀不上關係的。
“嗯。”丁紹輝點了點頭。
“他收了你多少錢?”顧元柏直接問了出來,在他看來,徐少聰這樣賣力,一定收了丁紹輝好處,而且還不少。
“也沒、沒給錢。”丁紹輝隻想越過徐少聰親自找顧書記,此時還不想出賣徐少聰,萬一顧書記調走,這裏還是徐少聰的天下,所以,他哪個都不敢得罪。“我家兩個娃兒不是要上高中了嗎?我想調到縣裏來,好讓娃們讀縣裏的重點高中。”
“如果隻是因為這個,我給你想想辦法!”顧元柏像是照顧丁紹輝情緒似地。目前還不想丁紹輝來縣城,畢竟他和陳剛才是害死馬詩怡的罪魁禍首,如果讓農業局的那位認出來,過去的事情又會翻出來。
其實,完全是顧元柏多想了,姚雨婷和舒祈安早就知道這一切,要不是顧元柏養了個好女兒,這件事早就被創根挖底了。
“真的?”丁紹輝顯得特別的激動,甚至想伸手去握住顧元柏的手。
“縣裏就一所重點高中,家長們擠破頭都想把孩子往裏送,每年高考的升學率也是看得到的,上了這重點高中,就等於能考上好的大學一樣,所以學校才用各種條件來限製入學,你們全家的戶口都不在城裏,事情是有點難辦……”顧元柏說得很客觀。
“我知道、我知道。”丁紹輝聽話聽音,立即從包裏拿出個信封送到辦公桌上。
“你這是幹什麼?”顧元柏不經意地瞟了信封一眼,心想,出手挺大方,少說也有兩萬塊。
“顧書記,你別多心,這隻是讓您拿去做活動經費的,你看看我,又沒在城裏混過,就是想去活動活動,也不知道朝著哪個廟門啊?”丁紹輝實話實說,如果有辦法,他就不會被老婆天天罵,為孩子能上個重點高中,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沒辦法,茂竹就這麼一所好學校,別說是找不著廟門,就算是找著廟門,人家也不一定會收他的錢,因為他家孩子的基本條件達不到啊!人家城裏的孩子都擠不進去,又怎麼可能先收了城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