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婷的聲音響起來。“進來!”
劉明傑有些忐忑地推開門走進去,一邊點頭,一邊跟姚雨婷打招呼問好。
“劉局長,有事嗎?”姚雨婷以為是舒祈安,聽到劉明傑的聲音,她才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心想,他不是看到我都害怕,怎麼自已送上門來了?
“姚縣長,我今天來,是替白沙村全體村民謝謝姚縣長的。”劉明傑說著就從衣服口袋摸出一個信封來,雙手拿著放在她的辦公桌上,又用手把這個信封推到姚雨婷麵前。“村民們的一點意思,請姚縣長笑納!”
“這是什麼?”姚雨婷明知故問,一看那鼓鼓的信封就知道是人民幣。
“姚縣長打開看看!”劉明傑一臉笑意。
她拿起信封從封口處看進去,全是紅紅的毛爺爺,又原封不動地把信封推到劉明傑麵前,厲聲說。“劉局長,你這什麼意思?”
“姚縣長別誤會!”劉明傑搖著手。“這都是白沙村村民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怎麼?”姚雨婷眉心一緊。“白沙村的村民要集體賄賂我嗎?”
“不是、不是。”劉明傑搖頭晃腦。
“不是,送錢給我幹什麼?”
“反正村民們都說你是個好官,這些錢是他們大家湊的分子錢,說是給姚縣長買些營養品壓壓驚,上次老村長的事,之前有好多村民都誤會了,更有人到處亂說,事情的真相查出來後,他們覺得愧對姚縣長,所以就集體湊了這些錢,本來是要給你和沈副縣長的,沈副縣長調走了,這錢就隻好給姚縣長了。”劉明傑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其實這全是他出的餿主意,村民們怕姚縣長繼續拆違建,都找到劉明傑說情,更有人搬出後台來,弄得劉明傑下不了台,他就給大家出了個餿主意。
“你把這錢退回去!”姚雨婷一點也不給劉明傑麵子。“無功不受實祿,我是不會收這不明不白的錢,替我謝謝白沙村的村民,順便傳句話,如果他們真要謝我,那就配合拆違行動。”
“這個……”劉明傑吞吞吐吐。“姚、姚縣長還是收下吧,如果你真要是不收,村民們會覺得你太不盡人意。”
“我說不收就不收,劉局長是聽不明白嗎?”姚雨婷生氣了。“什麼叫盡人意?讓家家戶戶都亂搭建就是盡人意嗎?你身為城市管理局局長,這些擺在眼前的事情你不去做,反而還要成為他們的說客,是不是你也收他們的錢了?”
“姚縣長別生氣,我拿走就是。”劉明傑趕緊伸手拿回信封,心想,這女人死活不肯收,那他隻好拿回去。
“劉局長,剛才我的話是有些過。不過,白沙村的拆違行動下個星期就開始,你轉告下鄉親們。”姚雨婷不理劉明傑臉上古怪的表情。
“好。我一定會把姚縣長的指示傳達下去。”劉明傑說完轉身悻悻地離去。
在門關上的瞬間,他還朝門上呸了聲,腳也朝著門抬了抬,就是沒膽量踢下去。心想,這個女人橫豎不上當,該怎麼辦才好?他可是收了別人好處費的,這要是真吐出去,想想就肉疼!
從姚雨婷辦公室出來,劉明傑靈機一動,又向顧元柏辦公室走去。
劉明傑到來,顧元柏很是不解地看著他。“劉局長,有事嗎?”
劉明傑心想,這顧元記的語氣怎麼和姚縣長一樣了?
不對啊!每次顧書記看到自已來了,都不是這樣的語氣和神態啊?
想了想,他還是走到顧元柏辦公桌邊,如法炮製地把信封推到顧元柏麵前。“顧書記,這個是給你的。”
“什麼?”顧元柏也裝傻,一看就知道裏麵是錢,憑高度估摸了下,少說也有一萬塊錢。
“顧書記,這是白沙村民集體湊的分子錢,他們實在是不想姚縣長拆他們的房子,所以就想讓書記出來說說話。”劉明傑現在又是一套說法,心想,你姚縣婷不收沒關係,隻要顧書記收下了就行。
“我說劉局長,你怎麼樣不懂事?”顧元柏冷眼看著他。“你說這個錢能收嗎?我要是收了,那就擺明在支持他們亂搭建。”
什麼情況?劉明傑傻眼。
顧書記不是一直都在跟姚縣長做對嗎?不是一直都在反對拆違建嗎?
“難道書記就看著姚縣長在茂竹指手劃腳?”劉明傑不死心地看著顧元柏。
“姚縣長說拆就拆,你聽她的指揮就是,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向姚縣長彙報就是,我這個書記不可能事事都要過問。”顧元柏很不耐煩地向他揮手。“你去吧!別有事沒事就往我辦公室跑。”
看著劉明傑出去,顧元柏還在暗哼,你自已不想拆,就拿我出來當擋箭牌。
兩邊都碰一鼻子灰,劉明傑很是想不通,這顧書記怎麼說變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