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詩怡呆坐在那裏,有淚水緩緩滑過臉頰,對於愛情,在她心中已變得很淡很淡,但她看重的是兩人的婚姻,她需要這個家,這麼多年,她能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家裏的兩個男人,一個是給自已帶來溫暖的老公,一個是給自已帶來希望的兒子,有了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陪在身邊,她就知足了,覺得自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還記得沈浩然許下的諾言,說要照顧她到永遠。
一想那張照片,她的心都碎了,想想那晚他跟自已時叫的停停,原來並不是真的停停,而是姚雨婷的婷婷,她太信任他了,從來沒往壞處想過。
所謂的永遠,也隻不過刹那間,過去那些誓言已不留雲煙,而今,她隻想弄清兩人曾經是不是戀人?
如果是,那才是她的致命打擊。
她害怕事實的真相,她情願沈浩然是因為和姚雨婷在一起工作日久生情,也不願相信他和姚雨婷是舊時戀人。
驅之不散的迷惘在馬詩怡腦中盤旋,她喃喃自語。“難道浩然從來就沒愛過我?原來我隻是他事業的一塊跳板,想當初,他對我說的那些話,原來都是假的。”
“詩怡,一個人自言自語什麼?”同事李姐走過來趴窗口上看著她。“剛才那兩個人是你的親戚還是朋友?”
“哦。不是。”馬詩怡將目光拉到到電腦上,她不想與李姐對視,“買種子的,名堂多,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都有,結果我們這真沒他要的那些種子。”
“這就怪了,他們不認識你,為什麼一來就問我沈副縣長的家屬?”李姐很是八卦地看著他。“要不是去接兒子,我還準備陪他們過來。”
“我哪知道。”馬詩怡沉沉地應了聲,她最討厭李姐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毛病。
“不過,我覺得這兩個人有些可疑,從大門出去,他們還在離大門不遠的地方嘀咕了好久,接兒子回來時看到他們了。”李姐抬腕看了看時間。“你怎麼還不去接皮皮?再不去,就晚了。”
馬詩怡一聽,急忙起身拿著包包,關上門就走,在事業單位上班就有這點優勢,上班時間出去接接孩子沒人會說,大家都這樣,平時工作也不是太忙,沒人來的時候,還不是坐在辦公室泡上一杯茶玩玩電腦、看看新聞,真要到忙的季節,辦公室會增派人員,她們還是能抽出時間去接孩子。
沈皮皮從上幼兒園開始,到現在都小學二年級了,幾乎都是馬詩怡在接送,她是全力支持老公,不拖他半點後腿。
外麵還在下雨,她拿著一把大傘出去,跟李姐打招呼。“一會有人來了,你讓等會,我很快就回來。”
學校不是很遠,來回二十分鍾就行了。盡管她一直都反感李姐這個人,可在一個單位上班,她也隻能試著去和這種愛八卦的人打交道。
不知怎麼一回事,她走起路來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輕輕地撫了撫額際,還是撐著傘走進雨中。
果然,她去得有些晚了,兒子在學校眼巴巴地望著外麵,看到媽媽時,他跑了過來,抱著馬詩怡的腿。“媽媽,你怎麼才來?同學們都走光了。”
“皮皮,媽媽工作耽擱了會。”馬詩怡彎下腰想將兒子背起來。
“媽媽,我自已走,爸爸說了,媽媽身體不好,不能累著媽媽。”沈皮皮懂事地說。“媽媽,下雨天,你為什麼不多穿件衣服,感冒了會犯病的,你就是不聽話,我都這麼聽話,還沒皮皮乖!”
馬詩怡抱著兒子親了口,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我兒子真懂事!”
看著兒子這雙像極了沈浩然的眼睛,馬詩怡伸手在兒子細致的五官上摸著。“皮皮,今晚想吃什麼?一會媽媽去超市買。”
“媽媽,下雨天,你不要去超市,皮皮不想吃什麼,皮皮隻想媽媽不要太累,等爸爸周末帶我們一起出去吃。”
“兒子真好!”馬詩怡又在兒子臉上啵了口,然後牽著他的小手離開學校。
腦際有些沉,思緒零落不清,她的心還是因為那張照片失序了,走著走著,她看到了沈浩然,他撐著傘站在樹下,臉上不再是對著自已的那種木然無言,臉上蕩漾著滿滿的笑意,目光深情似水地看著一個女人。
兒子一路上講他的學校趣聞,沒感覺到媽媽的神情變化,也沒發現不遠處的爸爸。
那個背對著自已的女人對著沈浩然巧笑低語,她差點衝動得想要上前打那女人兩耳光,質問她為什麼要破壞別人的家庭,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把傘降低點,拉著兒子轉身。“皮皮,媽媽帶你去買麵包好不好?”
“好。”皮皮高興地拍手。“媽媽,我要吃蛋糕。”
“嗯,那就買蛋糕。”轉身進了旁邊的糕點屋。
皮皮在裏麵挑選,她則站在玻璃牆邊看著娜女人揮手道別,她上一輛出租車,可浩然還一直戀戀不舍地看著那輛車,直到車影完全消失,他才撐著傘往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