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過後,沈副縣長與顧書記坐同一輛車的話,他絕對會第一個選擇坐前排。意在為書記擋災難。
顧元柏這人啊,成了人精,坐小車從來不坐前排,而且也從不坐左邊,他的專用位置是右邊。因為他覺得與人擦車的話,左邊最容易擦到車,右邊幾率會低些。
“舒秘書,你坐前麵,我跟沈副縣長有事要談?”姚雨婷揮了揮手。
“嗯。”舒祈安應了聲,狠狠地關上後排的車門。
看著舒祈安坐進前座,小劉也發動了車,姚雨婷的臉一沉。“沈副縣長怎麼不陪著顧書記啊?”
沈浩然自嘲地一笑:“看你說的,我沈浩然就那麼勢利嗎?你想想,在那種場合下,你總是跟顧書記對著幹,擺在眼前的事情怎麼解決?別到時候讓縣委那邊的人看笑話,還以為我們政府這邊完全沒人能撐場麵……”
“行啦!”姚雨婷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這個沈浩然讓她越來越陌生,官場生活真的讓他變了。
“你不相信?”沈浩然鬱鬱地看著她。“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今天事情能圓滿解決,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總是跟顧書記對著幹有什麼意思?你一心為民又有誰知道?那幫山民隻相信公正無私、公道正派的顧書記。”
“沈副縣長,別淨給人家當槍使就行!”姚雨婷對沈浩然有了一種警惕,她現在寧願相信舒祈安,也不會相信沈浩然。“公道自在人心,有一天,茂竹的百姓會看清某些人的真實麵目。”
聽到這話,沈浩然不高興了。“姚縣長,說話別這麼尖銳好不好?我沈浩然有自已的思維,又不是傀儡?如果說真有人能拿我當槍使,那也隻能是你姚縣長了。別忘了,你才是我的頂頭上司。”
“說的比唱的好聽,顧書記發號令的時候,你怎麼沒站出來維護自已的頂頭上司?”姚雨婷嚴厲地指責。“看吧,這事表麵上是解決了,以後的問題多著呢,如果真出了什麼問題,責任又得往我們這邊推。”
沈浩然見姚雨婷說話時臉上帶著生動的表情,他不生氣了,賠著一副生動的笑臉。“車到山前必有路,何必杞人憂天!”
“原來這就是你的為官之道啊?”姚雨婷覺得沈浩然越來越陌生。
“什麼道不道的,不過,話說回來,能走上這條道的人也不少,道不同也沒什麼,八仙過海還各顯神通呢,隻是,我有點好奇,姚縣長的為官之道又是什麼?”
“沈副縣長還真是八卦!”姚雨婷表情越來越冷。“我現在隻能贈你一句話,好自為之,道不同不相謀,以後,有什麼事你直接找顧書記商量,不要找我。”
姚雨婷再也不開口說話,沈浩然還訕訕地想要說什麼,姚雨婷都不理,最後閉目養神,直到小車到達目的地停下來。
幾輛小車在複新鎮唯一的滿江紅酒樓停下來,酒樓的老板已帶著店裏的幾位漂亮員工出來迎接大家。
突然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老板的臉笑開了花,山羊胡子都翹了起來,討好巴結地迎上來要與大家握手。
王誌宏冷眼看了下,暗哼,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看看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他趕緊向王誌明使了個眼色。
王誌明趕緊上前和酒樓老板握了下手,然後拉著他到一邊說話。
一路人趁此機會魚貫而入,惹得老板直呼氣,氣得山羊胡子“撲撲”直扇。可手卻被王誌明雙手給握住,扯又不扯不出來,隻得吹胡子幹瞪眼。“王總,快放手!你這樣拉著我幹什麼?讓我去認識下縣裏的領導!”
王誌明是故意的,這種場合,哪裏輪到他來跟書記和縣長握手。“我看你還是算了,今天大家的心情都不好,不要去自討沒趣。”
“不行,這麼好的機會哪能錯過?”老板直搖頭。
“不要去了,省得惹一身黴氣,他們都去了死人現場,你說你一個做生意的,幹嘛非得去沾嗨氣?”王誌明跟這酒樓老板較熟,建茶場的時候,他幾乎把這當成了家,吃住都在這滿江紅酒樓。
這酒樓老板也太自不量力了,如果不擋著他,會弄得他尷尬出洋相。
這來的都是縣裏的幾位大人物,又不是鎮上那些二不啷當的官,有事沒事就惦記著他這酒樓。
以為自已跟鎮上的領導混得熟,自然也就把自已高看了,還想跟這些縣裏的領導攀上交情。
生意人,最終還是利益為重,聽王誌明說都去死人現場,也就不再去碰一鼻子灰了,機會雖然難得,可財運還是不能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