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送妹出嫁遇妖怪(1 / 2)

汗乙和汗丙最後又將汗甲埋葬了。

夜裏,這兩人就躺在床上高興地談討這事。一個說:“樟茅終於死了,我們從此高枕無憂了。”一個說:“是啊!是老天保佑我們。”一個說:“是我父親保佑我們。”一個說:“是啊是啊!”一個說:“他們家活該。那個時候,我家都快餓死了,他們都不借些米給我們。”一個說:“還算什麼親叔叔。”一個說:“哼!親叔叔?一點親情都沒有,從小就沒有照顧過我們。”一個說:“我們父親死得早,小時候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呀!”一個說:“經常是吃得半飽。”他們聊了許久,終於聲音靜下來,兩人都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他們沒有料到,屋外正有一個人趴著窗子在偷聽他們的談話,此人正是知狐。他聽完這些話後,滿腹懷疑,當下回到家裏。磨碗就問:“天啦!你晚上到哪裏去了?以往我們都是吃過飯就睡覺,我們村的人都是這樣,今天突然你不見蹤影,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知狐就說:“父親莫急。你聽我說來,我今晚到汗乙家外麵偷聽去了。”說罷,如此如此地把當時的情景告訴了磨碗。磨碗聽了,半晌後,說:“也許確有隱情。”知狐說:“要不明天我們把他兩人捉住,當眾問個明白?”磨碗說:“不行。他是後土的兒子,我們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就去捉他們,隻怕會釀成大禍。”知狐說:“要不,我稍稍地去他們老家問個明白?”磨碗說:“這樣挺好。不過,往常聽他們說他們老家是青蓮村,在南方幾千裏外,不知要走到何時?”知狐說:“隻怕這兩人不知在老家是個什麼樣的惡霸,就這樣聽任他們在我們這裏逍遙,有違天道。”磨碗說:“好吧!你去吧!”知狐非常高興。

第二天,知狐打點行李,帶著一張強弓、一束利箭和一柄青銅劍,辭別父母,騎上駿馬,一路向南迤邐而行。

數個月後的一天,他來到一片崇山峻嶺之中,這裏有一座城邑,卻見人人慌慌張張地向外奔逃。知狐就問:“因何事慌張奔逃?”人們對他說:“你不知道。因我這裏有人觸怒了神靈,他發起威來,拔掉了火山口上的楔子,火山要噴發了,這裏要燒為灰燼了。趕快逃吧!”說罷向遠方一指,果然見遠處一座高山頂上正在冒煙。

知狐就大聲說:“大家不要驚慌,看我去把火山口堵住。”他的聲音送入每一個人的耳朵。大家很是好奇,就停了下來,盯著知狐看。

知狐也不再說話,就縱身一跳,向那火山口飛去。來到火山口旁邊,果然見烈焰騰騰,石煙滾滾。再往旁邊一看,一座巍峨高山聳入雲宵。他想,這就是那個楔子了。就飛身過去,身子變得很大,將高山拔起;再飛上半空,到達火山口正上方;最後,他抱著高山,垂直向下,向著火山口疾速插下來,兩者相遇,隻聽大地搖撼,聲音若千萬雷霆,高山最後插入大地幾十裏之內。火山就這樣被壓住了。

等知狐飛回眾人身邊時,眾人都張著大嘴巴,驚愕得像石雕。

許久之後,眾人回過神來,暴發出雷鳴般的歡呼。大家把知狐抬起來,向上直拋。

他們進行了盛大的慶祝儀式,一直鬧了幾天幾夜。最後,眾人計議,請知狐做他們的首領。知狐說自己因要去南方尋人,不能久留。眾人苦留不住,就隻好答應讓他走。最後,有人問他:“英雄,你能否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本事?好不好教我們?”知狐就說:“因我還未出生時,父母在一次祭天儀式上還願,父親說希望我將來成為英雄,母親說希望我將來成為普通人。雙方爭執不下,父親就說:‘看來還是讓孩子決定吧。’那時我在母親腹內說:‘將來要成為英雄。’就這樣,我生下來就得了神力,這都是上天所賜。”眾人都恍然大悟。

知狐又在這裏過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出發了。城中老少賢愚都送出許遠。

知狐策馬向西。不表路上辛苦,且說這一日,知狐正行走在一塊草原上,周圍零零碎碎地分部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山。突然聽到前麵有婦女在哭,他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老婦伏在地上痛哭,一個衣衫襤褸、麵容肮髒、形如鬼魅的青年正發安慰她。知狐就上前問:“敢問二位因何事悲傷。”青年抬頭向他一看,說:“壯士,你不知道。我千裏迢迢送妹妹來嫁人,就是這位夫人的兒子。可是,沒想到到了這裏,卻被妖怪奪去了。無可奈何,心中悲傷。”知狐說:“你不要擔心,我有開山斷河之能,你告訴我妖怪在哪裏,我去把他抓住,搶回令妹。”這青年說:“那妖怪住在那座山上,像一個圓柱,全身光溜溜的,爬不上去,抓他不到。”知狐“哦”了一聲,然後問:“請問尊姓大名。”青年說:“我叫馬印。請問尊姓大名?”知狐說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