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剛剛還在想你是不是還在看文件呢?”鬱幽然勾起嘴角,笑的燦爛。
韓溟看著她,還沒說話就見她說:“我隻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變冷的臉嚇到了,卡在喉嚨裏的話就像魚刺一樣,吐不出吞不下。
“你在想什麼?”韓溟冷冷的看著她,眼裏無奈,“我知道懷孕的女人會比較脆弱,但你要跟我說。”
“幽然,我是你老公,不是別人,我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男人冷硬的線條慢慢柔和,他兩手按著她的肩,眼神柔和中含著一絲受傷,“你還是不能相信我嗎?”
不!
鬱幽然猛地搖頭,鼻子酸澀,但卻說不出話來。
見她這樣,韓溟歎了口氣,把人抱到床上。
“你想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他剛說完,想到鬱幽然的性子就了然了。
她怎麼可能會說。
或許他不該告訴她韓氏集團的現狀的。隻是,僅僅不為了打擾她就連電話都不敢打,那她到底是有多麼害怕?
害怕他會厭棄她,更甚者離婚?
韓溟低頭看著女人有些泛白的臉,唇瓣是粉的,卻沒什麼血色的那種。
“幽然,如果我什麼都沒了,你會和我離婚嗎?”
聞言,鬱幽然猛地抬頭看他,睜大了眼,“不會。”
你不會什麼都沒了!
她也不會和他離婚,除非他不要她了。
鬱幽然死死的咬住唇,抱住他,鼻尖是淡淡的檸檬薄荷的味道,熟悉的氣味讓她緊繃的精神緩和了些。
多日來,她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但以往的擔憂以及自卑卻在處處低調豪奢的韓家老宅,如春日山洪爆發一樣。
“乖,你怎麼了?告訴我。”韓溟親昵的用臉蹭著她的臉,手臂把人困在自己的懷裏,盡量讓她覺得安心。
許久,他都沒有聽見聲響,隻看見那垂下的眼瞼,濃密的眉毛輕微的抖動著。
韓溟眼神變黯淡,他無力的躺下,手緊緊的抱住坐在床邊上的鬱幽然,聲音微弱,“幽然,韓氏集團要破產了,你是要跟我離婚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差勁?”
“連一個女人都贏不了。”男人的聲音越發低沉,即使看不到他的臉,鬱幽然的腦海裏都能想象出他此刻是如何被陰暗所籠罩。
鬱幽然搖頭,“不……”
韓溟苦笑,頭埋在暗處,“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即使你懷了我的孩子,也還是不愛我。”
“你要走就走吧,我會保證你和寶寶衣食無憂……”
“不——”
鬱幽然緊拽住韓溟的手,慌亂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離婚。”沒有然後語調的語氣,鬱幽然聽了,渾身冰冷,她就像是落入了冰譚般,由裏到外,骨頭血液都被冰凍了,沒有一絲溫度。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鬱幽然不停問,身體顫抖著,她的眼神變得無助。
在男人說出離婚的字眼時,她仿若又回到了曾經被趕出家門失去希望的那一刻。
沒有人會幫她,也不會有人幫她,她除了自己,一無所有。
鬱幽然無助痛苦的模樣落入韓溟的眼裏,他的心猛地一紮,但神情卻依舊苦澀,他轉過頭去,“不是你說的嗎?”
“不是你說要離婚嗎?”
“我沒有!”
“我從來就沒有些過和你離婚!”鬱幽然嘶吼著,這一刻,她心裏緊繃的弦一下斷了,猝不及防。
“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根本就不高興我回來!”
“你什麼都憋在心裏,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賴嗎?”
韓溟低吼著,兩眼通紅,“鬱幽然,我是你老公,不是別人!”
“在你心裏,我到底是出於什麼位置?”
鬱幽然睜大了眼,卻很快就閉上了,晶瑩的眼淚從眼角緩慢的滑落,但起來了的男人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房間過於安靜,靜的讓人覺得恐慌。
許久,鬱幽然無力的說:“我沒有。”
“我沒有。”
她把他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否則怎麼會同意檢測出懷孕就待在家裏呢?否則,怎麼會答應他的求婚?否則……
鬱幽然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抱住他,聲音脆弱極了,“老公,你別生氣,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我很害怕。”
“我跟你家格格不入,我就像是一個外來的客人……”
她的自卑,從陰暗中被搬出來了,暴露在耀眼的陽光下。
不管她怎麼的跟自己說,事情不是這樣,但她確實是配不上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