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候,“將軍醒了過來嗎?”
“還沒有…王副將,長侍衛可還好?”一個侍衛小心翼翼的問道。
王副將歎了一口氣道:“該安頓好的都安頓好了,隻是長侍衛…唉,還是等小八姑娘來了…”
…
“將軍醒了過來!”一個侍衛衝著外麵大喊道,頓時外麵站著的人全都湧了進去,“將軍,將軍,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將軍,可感覺哪裏不舒服?”大夫趕忙湊上上前去問道。
隻見躺在床上看起來有些虛弱的洛寧搖了搖頭,大夫又上前把脈看了一會兒,抱拳道:“將軍隻需養好外傷即可,切勿亂動。”
“將軍想要吃什麼東西,屬下馬上去置辦!”王副將等一批屬下上前關心的問道,他們曾經都得到過洛寧的關照,對洛寧早已忠心耿耿,此刻見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洛寧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婉拒便掙紮的準備起身,大夫趕緊勸道:“將軍怎麼不聽勸哪,千萬不可以亂動,你身上的傷口小心裂開。”
“…長…”洛寧一動便感覺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從身上各處傳來,不禁咬著牙齒,頭上流出了冷汗,“長侍衛在哪裏?”
頓時全場一片靜默,半晌之後王副將才吞吞吐吐道:“…將軍,長侍衛身受重傷,恐怕難以痊愈,現在在營帳裏麵正在休息…” “帶我過去!”洛寧掙紮著起身,屬下們趕緊來阻止,“將軍萬萬不可,長侍衛有幾個大夫照料,將軍不要擔心,還是顧好自己吧!”
“將軍,你是我們軍中的主心骨,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啊!”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洛寧便掙紮的起身,剛走幾步便跌倒在地上。
“將軍!若你真要去,屬下帶你過去就是了。”
…
“長侍衛就在裏麵,將軍!”,下屬們趕緊勸道,“長侍衛身上的傷口慘不忍睹,將軍還是不要進去徒增傷心了啊!”說著便也是為長弓感到一陣難過。
洛寧聽後,把下屬們都攔在門外,一個人慢慢的移了進去。
隻見營帳裏麵的光線一片昏暗,隻點了一根蠟燭。
那一根蠟燭慢慢的閃著微弱的火光,好像隻要輕輕地一陣風兒便會把它吹滅。
“長弓!”洛寧輕輕地叫喚了一聲。
隻聽見傳來一陣“咕嚕” 聲音,借著微弱火光洛寧看見了一雙閃著微弱光芒的雙眼正在一動也不動的盯著自己,“長弓。”
“不要過來。”
那角落裏麵傳來一陣嘶吼的聲音,那滿是壓抑著痛苦的悲鳴,“…不要過來…”
“長弓。”洛寧待看清那角落之後不禁悲從心來,一陣淚水便溢出了眶外,隻覺得內心不能承受的痛楚,哆嗦了一陣兒大哭了起來,“…長弓…”
“… 殺了我吧…”從角落裏麵傳來一陣痛苦的聲音,一陣哀求的聲音,“我不要這麼活著…”。又傳來一陣“咕嚕”的聲音。
營帳外麵一下子被人揭開,那水藍色的裙子,那身影,是小八。
洛寧忍住要留下來的淚水,看了一眼小八便慢慢從旁邊走了出去。
…
看著裏麵的光亮從亮慢慢的又重歸它以前的暗。
小八忍住了哽咽聲,走了過去。
隻聽見角落裏麵傳來了聲音,“殺了我吧。”
“長…長弓…”小八此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別忍的情緒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一下子趴在了那口大缸上麵哭了起來。
缸上也是流滿了淚水,但那時淚水確是從上麵滴落下來,隻見原本是那口缸口的地方此刻赫然立著一顆人腦袋,而那個人腦袋不是別人,正是長弓。
他被砍去了雙腳雙足,被醃製在一口特質的大缸裏麵,而且要靠那口缸來延續他的性命。
小八知道不應該哭,她早就聽外麵說了裏麵的情況,她告訴自己進來要保持平常的態度,不能哭,可是真的進來地那個看到長弓時,什麼情緒怎麼也控製不來了,一陣嘶啞的聲音不停的咒罵著那害他的人。
“…小八…你若是真的為了我好,就殺了我吧…”低沉的聲音裏麵藏著多少無奈,恐怕隻有長自己心裏清楚。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再無任何顏麵活在這個世界上,也不想拖累任何的人,他更不想每天一醒來就要靠著這一口缸來續命,與其這樣苟延殘喘不如死了痛快,他不想麵對自己被別人做成人彘這一事實。
小八趴在地上一下子抹幹了淚水,急急忙忙滿是希望的看著他,“長弓,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我現在就帶你會蓬萊,我娘一定會有辦法的。”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長弓,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你一定會好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長弓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頭發亂糟糟的披在那裏,臉上滿是刀劃傷的傷痕,他不想麵對任何人,隻想把頭埋進壇子裏麵去,不想見到任何人,可是他的頭是被卡那裏的,那個缸口剛好不大不小,正好卡住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