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穆那,戰場上是沒有憐憫的,戰場上的人都是自私的。”
哈穆那低頭眼神黯淡下去,沉默了良久,“…我現在是俘虜,我們突厥輸了,沒資格說那些話,你把我抓回去複命吧!”
“為什麼突厥會派你來打戰,突厥是沒有人了嗎?”
說到這裏,哈穆那低下頭去,臉上洋溢著悲傷,“幾年前的一場天災,突厥死了很多人,加上這幾年的旱災,我們突厥實在生活不下去了,才決定冒險往南下,我們並不想殺戮,隻想活下去,可是我們看到匈奴大軍被殺的片甲不留,我就知道漢軍容不下我們的,既然留在這裏也是死,南下也是死,還不如南下拚一拚,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哪知道…”
“你們可以向皇上遞交和書,請求皇上的支援…”
哈穆那抬起頭來一臉的憤恨,“…能想到的方法我們都想過,可是那卑鄙的皇上居然要和親,我隻要一想到那皇上已經到了而立之力就感覺一戰惡心,怎麼可能和親!”
“我沒有想到這些年來,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長弓低下頭去。
“長戈,我們兩個走吧,離開這裏,我知道我們突厥不是漢軍的對手,我會請求父王的退軍離去,從此再無戰爭。”
長弓歎了一口氣,“…哈穆那,對不起,我不能走。”
哈穆那不敢相信的抬起頭來看著長弓,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說了這麼多,低了這麼多次的頭 ,可是他竟然都無動於衷,難道,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就不愛自己了,又或者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是自己一直在那裏自作多情?
“…長…長戈,我想聽你一句實話,我想問你…”哈穆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要說出來。
“長弓!”卻突然從遠處走來一個少女,漂亮極了,一看見長弓就滿臉的笑意,哈穆那愣住,轉頭去看長弓。
長弓抬起頭來去看,隻見小八走了過來,不禁心裏一陣複雜。
“長弓你在這裏幹什麼?我找了你好久啊!這是我帶來的糕點,你…”小八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卻突然注意到了旁邊站著一個人,便抬頭看去,好奇的問道:“這位姑娘是誰啊?長弓,是你的朋友嗎?”
哈穆那冷眼看著小八一把抱住他,長弓眼裏的暖意, 一陣翻江倒海,哆嗦的捏緊著手,卻再也沒忍住,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扔了過去,隻聽見“啪”的一聲響,哈穆那忍著要掉出來的眼淚掉頭就走。
小八驚聲尖叫一聲,便捧住那長弓的臉龐心疼的看著,便準備上去找那人去算賬,卻看見長弓緊閉著雙眼兩手卻僅僅拽住了她的衣裳不允許她去,小八瞬間心情複雜了起來。
…
軍營中。
“長侍衛,剛才在河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武功還挺高的,幸好將軍在旁邊一手製服了他,現在已經關押在大牢裏。”
“河邊?”長弓想到了哈穆那,“帶去我看看。”
一走進牢房裏就看到那獨坐在那裏不肯已正麵示人的哈穆那,輕聲喚了喚,卻看見她那抖動的肩膀,輕聲的抽泣聲音。
長弓心裏一陣絞痛打開了牢房裏的門走了進去,猶豫了一會兒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哪知道哈穆那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怒吼道:“既然是這樣,你是不是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覺的我很可笑。”說著說著便淚流滿臉,想要揚起一巴掌的時候看著他已經腫了的臉卻遲遲下不去手,隻聽見她不停的抽噎聲。
長弓摸了摸她的頭,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隻聽見她哭泣的聲音,淚水打濕了他的肩膀。
守衛剛想通報一聲的時候,小八噓的噤聲,走了進去看了一眼便什麼也明白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