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洛寧低下頭去,歎了一口氣躺下去睡了下去,她的心從未在自己身上片刻,自己心裏明白的清清楚楚,自己還在奢求什麼?如今隻怕再難相見,縱然相見她走她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定不會叫她為難。
天一片灰蒙蒙的,經過一夜地上又蒙上了一層新雪,兩人上路又走了一段路,終於到達了一個小鎮上,小鎮裏熱鬧非凡人山人海,老百姓都出來準備過新年的東西,隻是有一處冷冷清清的擺著一個小攤,坐著滿身補丁的青年,洛寧走了過去,隻見桌子上滿是新題上的春聯,那字跡如行雲流水卻蒼勁俊逸,洛寧拿起一副不停的讚歎道:“不錯,好字。”
那青年聽後也隻是微笑不語低頭寫字。
“不知這位小哥的字是否肯賣給在下?”
青年抬起頭來,雖然滿身補丁卻不卑不吭的回道:“在下的字向來隻賣給識貨之人,不賣給那些隻知道附庸風雅的公子哥。”
洛寧會心一笑,心裏不由的又默默讚歎,拿起一副對聯來看,不由的一驚,難怪他的生意冷清,原來對聯上的不是一些平常的慶賀除夕的詩句,其中以上聯寫的是:
滿天風景,水陸平分,登樓覽雲夢瀟湘,壯氣直通巫峽北。
上聯寫的豪氣萬狀,下聯確有些小家子氣,洛寧看後,提起毛筆大筆一揮,寫下了下聯:
千古英雄,浪沙淘盡,倚劍聽銅琶鐵板,高聲齊唱大江東。
青年見他竟然拿起毛筆自己揮手做詞不免驚愕的站起身來觀看,直見到下半句提完後,青年才滿臉的佩服忙抱拳施禮道:“剛剛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適才在下眼拙,還望閣下見諒。”
“是在下獻醜了,班門弄斧不足掛齒…”
“不不不。”青年忙敬佩道:“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在閣下麵前班門弄斧,這些字如若入得了閣下的法眼,還請隨便挑,不要嫌棄。今日有幸見到高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哪裏哪裏,在下見小兄弟的字寫的恁般不錯,為何偏偏要偏執的寫這麼不合時宜的話,為何不學旁邊的幾位老先生寫一寫春聯。”洛寧拿起一幅字不停的欣賞著。
青年抱拳回道:“實不相瞞,在下從小家境貧寒,父母早亡,一直是靠自己賣寫字為生,隻是多年後,身邊寫字的先生都老了,在下突然害怕起來自己這麼年輕難道也要想這個老先生一樣一輩子困居在此地,沒有任何建樹?大男兒應誌在遠方,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而我卻為了生計,迫不得在此,隻能寫詩明誌。”
一旁的長弓問道:“想走就走,還有這麼多顧慮嗎?”
“兄台不知,在下愚鈍,想走卻不知往哪裏走,想投奔也不知該去投奔誰,唉——”青年臉上臉上憂慮歎了一口氣,忽而像想到什麼滿是期望的問道:“閣下可知長安城裏有一位少將軍姓洛,聽傳聞說他從小被送去邊疆,閣下可知邊疆是什麼地方,雖然我沒去過,但是也聽別人提過,那裏是極苦寒之地還時常有匈奴和野狼出沒,加之那周圍環境惡劣非常人能忍受,連精壯的男子都害怕的地方,沒想到他小小年紀不畏艱苦上了戰場之後還連打了幾個大勝仗,保衛了我國的十幾年的太平,那邊的匈奴稱他為中原的野狼,真是英雄出少年。”
長弓看了一眼洛寧笑道:“中原上的野狼?哈哈,有那麼誇張嗎?”
青年忙糾正道:“在下可一點都不誇張句句屬實,這位少將軍自少多磨難,又生活在那樣的地方,卻沒想到前些年竟然回來了,聽這匈奴給的稱號都以為他定是一個彪形大漢氣壯如牛,卻沒曾想聽見過他的人都說從沒見過一個男子長得這般動人,按理說再那苦寒之地的人都臉如炭黑,他卻白皙秀美,身材雖說強壯卻也沒有到彪形大漢的地步,再配上那張臉卻是個翩翩少年,氣宇不凡,而且他還飽讀詩書,出口成章,文采也同樣不遜色。聽長安裏的人說這位少將軍禮賢下士,完全沒有一點架子,為人親和。唉,不知這輩子有沒有機會見到這位傳奇一般的人物。”說完青年落寞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