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讓你告訴我?那她告訴你她為什麼去蓬萊了嗎?”
“這個,這個…”長弓抬起頭見洛寧一臉的焦急,有些有於心不忍,這件事對他影響是最大的,也是他最該先知道的,誰都不該對他有所隱瞞,對誰不說,可是就是應該對他說。可,可隻要一想到洛寧知道這件事的後果,長弓就決定死都不會說出口。
“洛寧,你在這裏幹什麼啊?”長弓有意轉移話題。卻聽見洛寧的低著聲音壓抑著心裏的怒火和焦灼,“長弓,你不要跟我玩這些,你快說,我娘到底怎麼了?”
長弓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向好脾氣的洛寧在下一刻就會爆發,也知道他是為夫人的事著急,可是自己不能說,堅決不能說。
“洛寧,我長弓從小光著屁股和你一起玩到大,什麼事情都會與你說,可是今天這件事情,我明確的告訴你,我是堅決不能說的,我隻能告訴你,你不要想多,夫人在那邊過得很好,沒有受什麼傷,也沒有你想的那樣,就像在府裏一樣過得安好,隻是換了個地方,身邊少了幾個人而已,而且夫人也托我告訴你,她一切安好,你和將軍都不要擔心,也不要去找她,就算找到她了,夫人也不會回來的。”長弓抬起頭直視著洛寧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出自己的心裏話。
洛寧愣了愣,仰頭笑著,眼裏閃著光點,究竟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爹告訴自己不要去找他,娘也托人告訴自己不要去找她,那,誰告訴自己,究竟要怎麼辦?該去哪裏?要何去何從?
“洛寧。”長弓被洛寧的一陣苦笑有些嚇著,“你沒事吧。”當年洛寧離開府裏時隻要幾歲時,自己被將軍選中陪著洛寧在邊疆出生入死,在邊疆遇到多少困苦,遇到危險,洛寧都獨自扛著默不作聲,從不喊苦流下一滴眼淚,可隻要從遠處飛來的鴿子腳上帶著家書,洛寧就一個人偷偷的躲在角落裏邊看邊哭,一直過了很多年,一個七尺男兒一直像小時候一樣,每次看到家書都是這樣,可見他對於家是多麼的渴望,這種感覺長弓自己也經曆過,也懂,所以出塞在外的將士們對於家總是格外的珍惜和向往。
在邊塞熬了十三年終於回去了,長弓還記得洛寧那一整天都在塞外騎馬奔馳著,自己又何嚐不是他那樣的心情。還記得回到將軍府,洛寧在看到將軍和夫人的一刹那,分明見到他眼裏有淚,可是不知怎麼表達的他,隻是淡淡的喊了句,爹娘…
“洛寧,我知道你此番出來是為了找夫人,可是夫人這樣說,你就不要去找她了,還是回去長安,將軍在長安,你就不擔心將軍嗎?”長弓希望這樣說能讓洛寧好受一些。
“我爹,我爹…”洛寧吸了一口氣,“我爹遁入佛門了。”
“什麼?”長弓驚的下巴都要掉了下來,將軍怎麼那麼想不開。
洛寧抬起頭,“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親自找到我娘問清楚。”說完便躺下,“長弓,這裏隻有兩間客房,你就睡在地上吧。”長弓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看來沒有對洛寧說死對的,沒想到將軍竟然遁入佛門,洛寧跟將軍性子一樣,隻怕會做出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便搬了一些被子鋪在地上,躺在上麵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