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桃九嫣睡夢中都在緊蹙著秀眉,洛湛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臉蛋。大皇子,既然你害了九嫣最好的姐妹讓九嫣如此難受,我也讓你不好受。
......
大皇子這幾日確實不好受,不知為何,都城內的糧價布價一夜之間提升了許多,似乎有誰在無形中操控著都城裏的經濟命脈。
隨著糧價布價的瘋漲,百姓有許多買不起糧食。慢慢地,市井中逐漸有流言傳出,這完全是因為大皇子的無才無德才會造成出這樣的局麵,二皇子才是順天應道地明君。
再加上有“神將天兵”之稱的季城軍在城外駐守,號稱謹遵陛下口諭擁護二皇子。越來越多的百姓相信,大皇子無才無德,二皇子才是順天應道的明君。
為了遏製市井中的謠言,大皇子監國的朝廷不得不開倉放糧,救濟買不起糧食的百姓。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倉放糧雖能抵擋過一時的危機,但更大的隱患慢慢顯露。隨著開倉放糧,朝廷裏用來儲存的糧食越來越少,軍糧軍資等慢慢供應不上,守護皇城的兵將守衛逐漸麵臨斷糧的危機。
現在的朝陽皇都不管外表看似多麼的強大,實則內裏一捅就破,唯恐北蠻國會突然傳來戰事。
大皇子在朝廷上不知發了多少次火,禦書房裏摔破多少東西都無濟於補。那些朝中大臣除了會說“臣不知”“臣該死”外,什麼作用都沒有,真是白養他們那麼多年,盡是一堆草包。
大皇子身邊不是沒有左臂右膀、得力能將,隻是林開誠的林家勢力隨著意洲城被桃九嫣的占領不過是紙老虎一隻,而柏於南自從目睹傅夕月中箭後就一直不知所蹤。現在的桃涵潤唯一寄托就是雁城,希望雁城的城主寧王看在自己作為侄子的麵上能借兵借糧,抵擋此刻的危機。
不過這有可能嗎?雁城早與季城軍達成聯盟,無需雁城做什麼,隻需要像以往旁置身事外、隔岸觀火。
大皇子聽完派往雁城求助的使臣回複後,他不可置信地跌坐在了龍椅上,雁城不肯出手相助,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桃涵潤細細摸著龍椅上雕刻著栩栩如生地金龍,原以為過不了多久這龍椅就會是自己的了,沒想到隻不過是在為二弟的消失替他保管一段時間而已。現在二弟回來了,這一切又要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嗬嗬,上天真是不公平,為什麼所有人都偏心於二弟,父皇是,桃九嫣是,如今就連雁城不肯出兵也是偏幫於二弟。
桃璟墨,你真是好運呀!
......
桃九嫣沒想到再見柏於南,會是這個模樣。她完全沒想到這個硬闖季城軍,瘋癲邋遢的男子竟會是當初那個春風得意、風流倜儻的兵部尚書郎。
他的頭發不知有多少天沒洗,披散地結成一縷縷,胡渣滿麵看不出原來俊俏的模樣,整身的打扮猶如一個乞丐。
季城軍哪是一個說闖就能闖的地方,更何況柏於南本就是敵人不是朋友。等他見到桃九嫣之時,他的腿幾乎被打折不能走路。不過,當他看見桃九嫣終於走出來之時,雙眼迅速綻放光彩,硬是拖著似乎被打折的雙腿向桃九嫣艱難地爬過來。
“桃九嫣,傅夕月在哪?我要見她!”柏於南拉著桃九嫣的裙角,充滿希冀道。
桃九嫣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對於另娶嬌妻負了夕月的人,她不屑於理會。
“九嫣郡主,我知道是我以前不對,我想您磕頭道歉,求求你告訴我,夕月他在哪?”柏於南作為一個朝中最年輕的尚書郎,平日裏該是多麼的傲氣。可是現在的他丟棄了所有的尊嚴,跪爬著拉著桃九嫣的裙角苦苦哀求著。
桃九嫣抬頭望向天空,忍住前幾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恍惚間似乎又看見了傅夕月在對自己微笑。
夕月,你看,柏於南終究還是愛你的,你一生的愛戀與癡情沒有白負。
桃九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從脖頸處掏出了從不離身的一個小瓷瓶,“夕月,她在這。”
柏於南愣了愣,忽而一把奪過桃九嫣手中的小瓷瓶,珍惜地貼在自己的臉上,“夕月,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再次見到你了,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
“夕月,這次我聽你的,我什麼都不管了。你想去哪,我便帶你去哪,可好?”他小心翼翼地將小瓷瓶放在胸口的位置,努力撐起受傷的腿似乎想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