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龍,大虎你倆隨我去一趟趙大牙他們家,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重回的機會了.”
這邊葉一鳴和胡雪岩回家回家後,早早的就休息了。剛睡下不久,門外傳來當當當的敲門聲,雖然現在葉一鳴的地位上升了不少,不能用一般的夥計來衡量他,可依然是住在門口的房間。
很不情願的披上衣服,滿嘴罵罵咧咧的打開了門,結果看到的是王有齡還穿了一身官服,立刻將不耐煩的嘴臉收了起來
“王大人,這麼晚了親自前來,不知出了什麼大事”
王有齡滿臉嚴肅的看著說“真的是出大事啦,趕緊帶路,我要見胡老弟”
看出了應該是緊急的事,葉一鳴麻利的帶著王大人來到胡雪岩的屋前,令人尷尬的一幕發生了。屋內斷斷續續的傳出女人和男人那啥時那啥的聲音。
葉一鳴轉向王有齡,潛台詞是在說:人家那啥呢,打擾不好吧!
王有齡遲疑了一下,伸手示意他不要出聲,現等會。這一等是如此的漫長,兩個人一個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另一個低著頭在地上畫著圈。
隨著異樣的聲音傳出來,王有齡拍了拍葉一鳴示意可以報告了,葉一鳴深吸一口氣
“掌櫃的,王大人有急事找您”
胡雪岩誤認為是王有齡派人來通知“你讓外麵的先回去吧,我稍後趕過去”
“掌櫃的,是王大人親自來的,在這裏等著呢”
很快屋裏的燈亮了起來,慌亂的穿衣服聲不斷的傳出,很快胡雪岩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滿麵春光的說
“英九兄這麼晚前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深夜來訪希望沒有打擾到胡老弟”王有齡抱有歉意的說到,一旁的葉一鳴撇撇嘴心道:打擾人家嘿呦嘿呦還不算打擾,那也就沒啥能算打擾了!
“不會不會,屋裏請”三人進屋時與正要出門的胡夫人碰到了一起,胡夫人很尷尬的向王大人行禮,隨後逃一般的跑掉了。
點亮書房的油燈,三個人都坐了下來,陷入了沉默。王有齡清了清嗓子“這個,胡老弟,剛才.是不是被我給打斷了”
胡雪岩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說“沒有沒有”
“哦,那就好那就好.”屋內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不一會李嬸端上來三碗茶和一些點心,這才緩和了一下氣氛,胡雪岩開口問“英九兄,出了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
王有齡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全在這上麵了”
胡雪岩迎著微微的燈光邊看邊讀了出來
“正月二十九日,流匪聚眾十餘萬抵至江寧城下,水陸軍呈半包圍之勢威脅江寧,城內文武官員極度恐慌。守城官兵不足兩萬艱難禦敵,百姓物資一夜之間掃蕩而空。在奸細的配合下,外城北門於二月初十被地雷炸毀”說到這裏胡雪岩停了下來,看向王有齡。
“繼續念!”王有齡示意消息準確無誤
“十餘萬流匪湧入外城,欽差大臣陸建灜被斬,次日內城破”
聽著這份戰報葉一鳴腦海中飛快的檢索著從前的記憶,前世雖然知道太平軍占領了南京又定了都,可還是沒有這一份戰報來的那麼震撼那麼直接,也不知道曆史上是不是僅僅二十幾天就攻破了南京。
胡雪岩深吸了一口氣“英九兄,這戰報.”
“我剛剛從黃大人那裏回來,手抄的,目前消息還在封鎖狀態,可逃難的難民很快就會把消息傳出來,據說現在整個江蘇都人心惶惶的,再加上撚軍和很多混在平民中的奸細,整個江蘇與安徽快要不保了”
“之前不是說流匪不足為慮嗎?現在怎麼鬧到了這個地步”胡雪岩問
“這哪裏還是什麼流匪,應該叫叛軍了,非要等到事情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才肯解決,之前還相互推卸責任,現在明白過來晚了!”
之後討論了關於未來生意的重心,隨著北方越來越亂生意將越發難做,各種打算與可能都被討論了一番,另一件事就是王有齡還要在這個月去湖州到任,因戰事的蔓延,生意的風險將重新被評估。
這個過程葉一鳴和少發言,一方麵自己畢竟是個夥計,身份並不被允許;更多的一麵考慮的是,湖州到底被太平軍什麼時候占領的,這個時代的曆史到底有沒有按照曾經的軌跡運行。
三個人商討到後半夜才結束,送走王有齡後,胡雪岩把葉一鳴又叫回了書房
“一鳴剛才看你沒有說什麼,隻是在那思考,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我.掌櫃的你認為這次叛亂會持續多久”
“不好說,以往的叛亂三兩年就會平息,可這次在組織性質和規模上都遠超以往.你不用賣關子,有話就說”
“這次的叛亂在我看來最快也要七八年才會平息,很多江蘇的商人都會認為我們杭州會相對安全,所以大都會選擇將生意移到我們這裏,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門杭州也不是那麼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