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營長後背如遭悶棍擊打一般,整個身體如大海中的一葉小舟被巨浪掀起直往前飛去,他大腦裏一片空白。
“營長,營長,你不能死,你死了陣地怎麼辦?”當他費勁地睜開眼睛時,他茫然地看著四周那些穿黃軍裝的模糊身影,以為自己已經到了陰曹地府,嘴裏喃喃道:“彭大頭,我來陪你來了。”
“營長,你沒有死!”我是副營長馬得勝。一聽到馬得勝三個字,童營長猛地大睜著眼睜,對著他喊了起來,怎麼還不去守陣地,小鬼子馬上要進攻了。
“你放心好了,一連長已經帶領二個排去前麵戰壕了,你醒來就好,我馬上去前麵指揮,你就安心養身體吧。”說完似火燒屁股的猴子一般往前麵的戰壕竄去。
童營長看著馬得勝消失的背影,對著還在身邊的二連長問道:“剛才我們隻剩三十幾個人和鬼子拚刺刀的時候,你們怎麼不過來幫忙?”。
“營長,我們早想出去幫忙,隻是副營長馬德勝不讓,他說沒有你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二連長小心翼翼地解釋起來。
“他媽的,馬得勝,是不是相當營長想瘋了,盼老子死啊!那剛才沒有我的命令,他為什麼就敢私自出兵?等會我出去非得一槍斃了他。”說著怒氣衝衝地手搭在槍套上。
二連長一看營長真的生氣了,連忙繼續解釋,“剛才出兵情況又不一樣,以前你在,後來見你被氣浪掀在洞口,我們冒著炮火把你搶了進來,可我們喊了半天,你也沒有動靜,探你的鼻息也是沒有反應,我們以為你……,這時副營長才派兵出去的,不過他還是按照你的規定,一次隻出去二個排。”
童營長一聽也有道理,每次隻派二個排作戰是自己規定的,加之衝上戰壕裏的隻有十來個鬼子,自己三十多人,基本上二對一,如果連這點鬼子都要再派人幫忙的話說出去也確實丟人,至於後麵副營長接管指揮權也是戰時規定的,想到這裏他摸著槍套的手慢慢地放了下去,突然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對了,那二個排的兄弟在炮擊中情況怎麼樣?”
“哎!說出來營長你可別傷心,那十幾個人除了湖南大屁股外其餘人在重炮的轟擊下已經找不到完屍了。”二連長哽咽起來。
童營長氣得猛地一口鮮血噴在二連長的臉上,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當時是喊了他們的,那幾個傷員跑不動還情有可緣,可那般鬼孫子怎麼連一個湖南大屁股都跑不過呢。”
二連長見童營長口噴鮮血,急得將他抱在懷裏安慰道:“營長,他們與鬼子拚了那麼久的刺刀,可能是沒有體力跑了,好在那個湖南大屁股命大,他可是營長你的寶貝,目前我們營也隻有他槍法好一點,有他在小鬼子也不敢太靠近。對了,營長你為什麼要舍近求遠跑到後麵的防空洞裏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