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這仿佛是一幕話劇,除了失魂落魄的艾斯,再也沒有第二個參演者。所有人都是觀眾,站在旁邊默默注視。雖然,現場沒有設置座位,他們也沒能持有入場券或者邀請函。
敞開的房門,與幽深的走廊連通著。隔著厚厚的牆壁,可以聽見從走廊深處傳來機械輪軸滾動的聲音,越來越近。
差不多四、五分鍾後,一輛電動輪椅出現在屋子中央。
椅子上坐著一個老人。頭發雪白,很短,,卻點的有些淩亂。他很瘦,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般深邃,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他的兩邊嘴角向下塌落,緊閉。因為過於用力,臉上的青筋都在跳動著。
自從來到文氏城堡,艾斯隻見過這個老人數麵,平時也沒有什麼接觸。他是整個家族裏最神秘的人物————族長文岩的父親。
直接用姓名對其進行稱呼,無疑是極不禮貌的行為。事實上,在文家內部,根本沒有人膽敢像這樣做。即便在平時談論到老人的時候,人們的口吻也相當尊敬,稱呼其為“文老太爺”。
“爺爺。。。。。。”
艾斯喉嚨幹得難受,他努力吞咽著口腔中不多的唾液,發出這兩個已經變調的音節。
文老太爺冷冷地注視著他,目光如同鋒利的刀鋒。絲毫沒有親情或者慈祥,隻有令人恐懼的冰冷。仿佛,站在麵前的艾斯並非他的孫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文祥。
“帶著你的人出去,讓我和他單獨談談。”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卻帶有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個蒼老和虛弱的老人麵前,囂張跋扈的文祥絲毫沒有強硬的資本。他隻能略微欠了欠身,轉過頭,凶狠地瞪了一眼對麵的艾斯,又衝守候在牆壁兩側的保鏢們揮了揮手,大步走出房間。
。。。。。。
隻有兩個人。
艾斯下意識地看著文老太爺,眼睛裏滿是疑惑。
“坐吧!我一直想和你談談。”
老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重,艾斯也很服從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我從來就不喜歡你。雖然,你身上流著文家的血。”
用這種毫不友善的話語作為開場白,已經多少表明了文老太爺所持的立場。艾斯本就蒼白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多餘的顏色。
“我不知道你對於家族和姓氏有著什麼樣的看法。但我必須告訴你————在文家,隻能有一個掌控者,一個族長。這個人也許不是那麼優秀,也不具備各種值得稱道的美德,但他必須是文家的人————”
文老太爺從衣袋裏摸出一支石楠木煙鬥,點燃,一邊用力抽著,一邊冷冷打量坐在對麵的艾斯。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好吧!那我就把話說的更直接一些。”
文老太爺將身體後仰,靜靜地抽著煙:“我從未同意過你父母之間的婚事。這也是文岩一直沒有把你接回來的真正原因。你母親是一個餐廳裏的女招待,雖然頗有幾分姿色,卻隨時可能因為失業而成為工業平民。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麼方法迷住了你的父親。我隻知道,我的兒子為她支付了整整兩百萬聯邦標準貨幣,從而使她避免了被流放到遙遠礦石星球上的命運。你應該清楚“平民”這個詞的真正含義。說穿了,其實就是奴隸。”
“不。。。。。。”
艾斯拚命搖著頭:“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的母親。。。。。。”
“她是一個不要臉的/賤/貨————”
文老太爺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她勾引我兒子,就為了弄到足夠的公民身份儲備金。當然,我永遠不會給她機會謀奪家產。如果不是你父親堅持,你也永遠不會得到“文”這個姓氏。你可以說我嫌貧愛富,也可以斥責我為富不仁。哼。。。。。。你想過沒有?我憑什麼要對那些螻蟻般的家夥施以青睞?我承認————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天降橫財之類的事情,用兩元聯邦標準貨幣,得到五百萬獎金的機會也不是沒有。但我永遠鄙視那些不勞而獲的家夥。文家的財產,是我用智慧和汗水掙回來的。沒有人給予我幫助,也沒有人在窮困時給予我同情。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對別人另眼相看?就因為我成功了,就必須對那些懶鬼笨蛋給予施舍?讓那些雜種見鬼去吧————老子不是慈善家,那些家夥該做/妓/女去/賣/逼,或者被人口普查總署流放成為工業平民,關老子屁事?我沒有搶奪本該屬於他們的那一份錢,是他們從未珍惜過,隻想著從旁人那裏得到幫助,得到施予。。。。。。他們,就該活得像狗,甚至比狗還要下/賤————”(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