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見狀,趙毅忍不住推開車門走來。伸手將幾名警察攔住:“夠了!再打下去,他會被你們活活打死的————”
話一出口,一名叼著香煙坐在裝甲車上,左臂還佩有兩星標誌的警長走了過來。瞥了一眼他肩膀上的校官徽章,用頗不耐煩的口氣說道:“上校,這可不是你該管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
趙毅上前一步,橫攔在地上的逃亡者麵前,毫不客氣地說道:“把人抓住也就是了。鬧出人命,對誰都沒好處。”
“人命?哈哈哈哈————”
警長仿佛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站在旁邊的警察們也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雖然我們同屬聯邦****機關,可我還是要說一句:尊敬的上校,你實在太幼稚了。”
指著地上半死不活的逃亡者,警長不無譏諷地嘲笑道:“你知道他是誰嗎?這家夥不過是一個在股票交易所輸光全部家產,連飯也吃不起的可憐蟲。按照相關條例,他已經不再具有公民的身份的權力。當然,聯邦政府是仁慈的,對於這種社會的渣滓和寄生蟲,呀留有一條還算不錯的後路。他必須被流放到最偏僻的星球上成為工業平民,用挖掘到的礦石資源來補償政府的善舉。可這家夥偏偏不識抬舉,竟然在押解途中逃跑。嘿嘿嘿嘿!就算把他當場擊斃,也是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正常行為。”
平民!
趙毅默默地歎了口氣。他本以為,被追捕的對象隻是一個可憐的小偷。沒想到,卻是一個無法控製自己命運的人。。。。。。
公民和平民,僅僅隻有一字隻差。可是其中的區別,卻根本無法用簡單的語言道清。
“不,我不是平民,一定是人口審核委員會弄錯了。求求你們,別把我送到那些遙遠的星球。我還有兩個孩子,我得養活他們啊————”
在疼痛的刺激下,被提扭上車的逃亡者已經恢複了少許神智,他連聲哀求道:“求你們了,別,別把我送走。我,我還能賺錢,給我一個機會,機會。。。。。。”
“混帳,給老子閉嘴————”
暴怒的警長高高輪起手中的鐵棍,朝著男人的臉上重重猛揮而下。清脆的皮肉撞擊和慘叫聲中,男子的麵頰頓時凹了半邊。幾顆混雜著鮮紅液體的牙齒碎片,也從嘴角不受控製地蹦脫出來。
“孩子用不著你操心。聯邦政府會把他們養到成年。到時候,一樣也是兩個卑賤的平民。走!把這家夥押到機場,我們快趕不上運送平民的航班了————”
。。。。。。
叫罵和哭喊已經漸漸遠去,而趙毅卻仍然站在原地,茫然地望著早已不見蹤影的警車。
以資產的多少來衡量個人對社會的貢獻程度。這是GOD黨,也是聯邦第一大黨對民眾的統治手段。在這種典型的金字塔狀結構下,多達億萬的平民屍骨,撐起了整了人類聯邦。
(重複一遍,文中的是GOD,不是G/C/D!!!)
趙毅不是那種愛心泛濫的人。可是他此刻卻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什麼。
每天,都有多達萬計的平民悲慘的死去。也有數量更多的平民,從各個行政星球上集中押往偏遠的資源產地。正是在這種密集的人口補充下,聯邦政府才得以擁有足夠的資源進行發展。培養人、失業者、破產者、戰俘。。。。。。所有的一切,都是平民的最佳來源。
他們罪不至死,可是他們卻過著比死還要淒慘的生活。
平民,工業平民。。。。。。
趙毅忽然覺得,開始有那麼一點點能夠理解周以銘所說的話。
平民。。。。。。也許,這正是將軍沒有對自己采取動作,而是放任自流的最主要原因吧!
可是,身為聯邦軍的上將,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答案,究竟是什麼呢?
。。。。。。
用句流行的話講,陳昆應該屬於那種閑得蛋疼的人。
當然,說這話的前提,是他仍然保持男人之身,而沒有被變性人集團抓住,割下胯下那兩團男人才有的圓形突起。
不可否認,大移民時代的確造就了人類曆史上新的文明,但是各種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別的暫且不論,單就姓名來說,就足以混亂得讓人想要發瘋。
特立獨行是人類的優良品質。這種行為在移民身上也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用各種物體、地名、性別,甚至稀奇古怪想法作為姓名的人,在聯邦人口普查總署的資料庫中,多得讓人頭皮發麻。但不管怎麼樣,陳昆依然保持著遠古東方遺留下來的姓氏。
在身份證明的照片裏,這個身材肥胖,滿臉疙瘩,眼睛仿佛從來沒有睡醒,隨時都眯成一條縫的家夥,讓人看了就覺得很不舒服。個人名片欄裏最上方,有這麼一行醒目的大字————“GOD黨木星行動委員會公路局水電處政務科保安股維修保養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