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帶著巨大慣性力量的斧頭從空中狠劈下來,重重砍上其中一個男人的左肩。脆弱的肌肉根本無法抵擋這種狂暴的衝擊,在響亮的“哢嚓”聲中,整條胳膊被硬生生地砍斷,鮮紅的液體從斷口噴湧而出,白色骨節在血泉中若隱若現。男人的眼睛陡然圓凸,幾乎完全鼓出眶外。難以忍受的劇痛,使他再也無法控製情緒。緊縫住嘴唇的黑線也被這種原始力量活活掙斷,被扯碎的****完全散裂開來,從鮮血淋漓卻最終獲得自由的喉舌深處,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血,濺濕了維克****的上身,溫熱粘稠的特殊觸感,越發激起內心深處躁動的瘋狂。他“當啷”一聲扔掉手裏的斧頭,像喝多的醉漢一眼搖晃著身體,慢步走到另外一個男人麵前。一把揪住頭發,將對方麵孔扯得正朝自己,惡狠狠地瞪視了幾秒鍾後,右手插進褲袋,摸出打火機,獰笑著點燃男子的頭發。。。。。。頓時,房間裏立刻充滿皮肉被燒焦的刺鼻糊臭。
男子幾乎是用盡力氣拚命扭動身體,這種毫無意義的動作,絲毫不能減緩身體正在遭受的痛苦。他的腮幫圓鼓,仿佛被吹脹的氣球,唇縫間發出旁人難解其意的悶哼。劇烈的掙紮持續了近十分鍾,他才耗盡力氣,奄奄一息地垂下頭顱。原本毛發密生的顱頂已是一片黑色,粉紅的新鮮肉團從綻裂開的皮膚下麵拱凸出來。空氣中的焦糊,也逐漸轉化為烤肉特有的香氣。
王戴坤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坐在靠近窗戶的沙發上。他一邊猛吸雪茄,一邊抬起手用力揮扇著旁邊的空氣————他很討厭這股難聞的血腥氣味兒。如果彌漫在房間裏的氣味濃度繼續加深,他甚至考慮是否要掏出口袋裏的古龍香水,在沙發周圍噴上一圈。
“夠了!你就是把他們全都殺了也沒有用————”
“火炬”公司的地區經理滿是不悅地低喝著。他頗不耐煩地站起來,走到窗戶前麵,瞪著滿是憤怒的眼睛,朝著西麵方向狠狠望去,卻無法對守候的街道邊界上的鐵衛軍士兵造成任何傷害。
還不到一個星期,“鐵釘”維克的手下已經逃亡了整整四百餘人。如果加上隨同他們一起出逃的女人和孩子,這個數字至少還得再增加一倍。
工業平民的社會結構與文明世界完全不同。這裏沒有法律,也沒有執政者,隻有在利益和權力驅使下結成的幫派。當然,派係之間也有各自的規矩條例。但這些東西僅僅隻在內部產生效果。就好比現在————維克雖然是統轄城市東區的首領,麾下幫派成員數量也超過十萬,但他卻不可能對發生在西區的事情指手畫腳。換句話說,就算趙毅給每個工業平民都發放一艘豪華客輪,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話雖如此,可所有人都長著眼睛,維克也不可能強大到足以控製每個人的具體思維。強烈的物質對比,很容易產生出嫉妒、羨慕、渴望等等一係列心理變化。。。。。與總人數超過十萬的幫派相比,不到千名的逃亡者根本不成比例。但他們卻在依然留守的人群當中,產生了極其惡劣的影響。據維克的親信報告,如果放任下去,很可能會產生大規模集體叛逃事件。到了那個時候,就什麼都晚了。
他必須要殺雞駭猴————用最殘忍的方式解決這三名被抓獲的逃亡者。讓那些活著的,依然蠢蠢欲動的家夥好好看看叛逃者的下場。
“如果殺了他們沒用,那麼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維克從靴子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紮進男人的右顱,沿著額前靈活地轉了個圈,用力撕下整張頭皮。男人瘋狂淒慘的叫聲對他沒有絲毫影響,甚至越發刺激著他大腦裏完全沸騰的虐待欲望。他非常投入地繼續著手上的工作,對於站在身後的礦業公司經理,隻是報以冰冷的反問。
“暴力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你必須學會用用腦子————”
王戴坤很是不滿地看著維克的背影,臉上肥胖的肌肉因為憤怒而漲紅。
平心而論,他一點兒也不喜歡和這個野蠻粗魯的家夥打交道————維克名義上是黑幫頭子,其實就是一個比其他人過得稍好的工業平民。如果不是需要他的人,需要他幫助自己控製東區,乃至整個城市,王戴坤早就把他一腳踢出去喂狗。
“老實說,我看不出你的方法有多麼高明。”
維克把男子的頭部用力按在牆上,將匕首刀尖慢慢插進他的左邊眼眶,慢慢割斷連接眼球的肌肉和韌帶,專注且仔細地挑出完整的眼球。傷痛者絕望無助的喊叫,徹底壓住了從他嘴裏嘟嚕出來的這幾句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