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太悶了,也太熱。我們換個地方走走。去學院門口的冷飲店吃冰激淩吧!”
張小嫻緊緊抱住趙毅的胳膊,像最親密的戀人一樣偎依在他懷中,仰起頭,溫柔地問:“好嗎?”
趙毅無法拒絕,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他幾乎是被張小嫻拖著從人群裏走出。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張小嫻忽然停了下來,衝著韋斯利輕蔑地豎起中指,說了一段也許是這輩子自己聽過最美妙的話。
“我真為那些和你在一起的女人難過。知道嗎?你患有非常嚴重的口臭。真不知道她們究竟是怎麼忍耐下來。也許,長在你腦袋上的那兩片肉,根本不是吃飯用的嘴,而是拉屎用的屁股。”
。。。。。。
夜裏的風很大,也很涼爽。茂密的橡樹葉片被吹得“沙沙”作響,而那些無法在黑暗中綻露美麗色彩的花,仿佛陷入沉睡的精靈。
張小嫻已經鬆開趙毅的手臂,低著頭,望著地麵上被人工月光照出的倒影,默默走著。
趙毅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的清麗容顏,沒有說話。
“你應該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
也許是覺得累累,張小嫻非常幹脆地脫下高跟鞋,赤著一雙白得炫目的腳,走在微涼的水泥地麵上,用教訓的口氣說:“在那種場合,跟那種人打架,不值得。”
趙毅看了她一眼,繼續保持沉默,腦子卻下意識聯想起————美貌少女用柔道背摔將雀斑男狠狠扔在地上,在關鍵部位無比陰狠毒辣踩上一腳的場景。
“其實,你比我還衝動。”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趙毅已經後悔了————他發現張小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惱怒,也有些淡淡的譏諷。不過,卻感受不到絲毫惡意,更有一種非常莫名的苦澀。
張小嫻沒有說話。她往回走了幾步,站在趙毅身邊,默默看著他,眼睛裏滿是如水般的溫柔。
她踮起腳尖,湊近趙毅的麵頰,在黝黑的皮膚上輕輕一吻,隨即牽起他的手,朝著女生宿舍的方向慢慢走去。
在他們身後,是一片灑落在地麵上,幽雅靜宜的銀色月光。
。。。。。。
一個多鍾頭以後,從學院舞廳通往男生宿舍的道路旁邊,被三角梅花牆掩蓋得一片漆黑的陰影深處,忽然閃爍住一點明滅不定光點。它就象是黑夜中的燈塔,醒目刺眼。隻有走到非常近的距離,才可以看清,夾著煙的那兩根手指其實很白,細長而優雅。
這裏距離舞廳大約有五百多米,由於地勢較高,加上遠超常人的視覺,趙毅可以藏身處看見舞會已經散場。會場出口擁擠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們就像一群聚食的螞蟻,現在,已經到了各自歸巢的時間。
趙毅狠狠猛吸一口夾在指間的煙,將那團濃鬱的煙霧憋悶的肺部近兩分鍾,才無比舒暢地張口噴吐出來。
遠處,半醉的韋斯利在兩名保鏢和於蓓的攙扶下,正朝著這一方向緩緩走來。
趙毅臉上掠過一絲猙獰。瞬間,這種令人畏懼的可怕表情已經平複。他默默計算著目標與自己之間的距離,慢慢扭動脖頸,活動著肩關節,在黑暗中用力伸握手指,不斷捏成堅硬強悍的拳頭。
他從來就沒有忍氣吞聲的習慣。何況,S12的幸存者曾經不止一次告誡過他————男人的憤怒,隻有用血和拳頭才能抹平。
距離,已經縮短到大約五十米。空氣中甚至傳來難聞的酒意,也可以聽見韋斯利嘴裏含糊不清的嘟囔。
趙毅最後吸了一口煙,將已燃到極致的煙蒂拋下。正當他準備從藏身處走出的時候, 半清醒的韋斯利忽然一把抓住於蓓的頭發,獰笑著將她拖到麵前,在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中,不斷加大手上的力量,像瘋了一樣掄起拳頭,朝著於蓓那張塗抹了太多化妝品的漂亮臉蛋亂砸。
“婊/子!賤/貨!你他/媽/的就是一個被別人玩剩下的垃圾。老子原本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連備選的二手貨都不如。我現在算是明白————不是你看不上那個叫做趙毅的家夥,而是他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兒。你根本沒法和他看中的那個女人相比。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想的,居然會覺得你很清純。。。。。。”
叫罵聲中,於蓓的哭喊突然愈發高亢起來。期間,夾雜著一聲聲拳頭和皮肉的撞擊,還有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
趙毅默默地站在黑暗深處,看著兩道鮮血從於蓓鼻孔裏飆飛出來,看著她被揪住頭發,被韋斯利凶殘地撞擊牆壁。。。。。。過了大約五分鍾,於蓓的尖叫忽然變為低沉的嗚咽。她顯然是在哭,韋斯利卻爆發出得意和滿足的狂笑。
最後,他幾把撕開於蓓身上那條勉強可以包住臀部的短裙,將滿麵鮮血的她直接扔給站在旁邊的保鏢,用帶有虐意的聲音,惡狠狠地說:“她是你們的了,隻要不弄死,隨便怎麼玩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