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但我和葬師很清白。”徐濤說著,緊了緊身上的葛根藤結巴,轉頭便是朝墓洞走去。
“葬……葬師,你上來了!”
徐濤驚訝之餘高興萬分,忽然臉一紅,“葬師,對不起,剛才我說錯話了!”
胡紅梅看得咯咯直笑,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你回答的很正確啊。”
葬無痕微微一笑,捋順了雜亂的頭發,又道:“拿點黃酒給胡紅梅喝下,沒什麼大事,葛根被繩子纏住了,不小心滑下去,這不又上來了!”
“原來是這樣。”徐濤哦了一聲,心中可不這樣想,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胡紅梅在這裏不好講。
胡紅梅放心之後便打量了下這墓洞,圍著墓洞走了幾圈,愣愣的問:“這是井嗎?掉這麼根大繩子幹什麼?!”
“你傻啊,這麼深個井沒根大繩子怎麼行。”徐濤鄙視不已,將腳下的錢紙灰燼以及燒完了的香燭踢在了雪下。
“要你管,我又不是問你!”胡紅梅哼了一聲,看向葬無痕。
葬無痕依舊一臉笑容,說:“行了,咱們走吧,我帶路,你們兩個跟在我後麵,不要亂跑。”
“為什麼?”
“這片山林很多這樣的井,大雪天的亂跑亂躥你說行嗎?”
“真搞不懂,挖這麼多井幹什麼。”胡紅梅一臉埋怨,跟在他後麵。
徐濤又鄙視了,說:“幹旱要挖井,人多要挖井,這麼點道理你怎麼就不明白,虧你還是個大學生知識分子——”
“你什麼意思!”胡紅梅一轉身氣呼呼的指著他,“像你這種人,給塊豬皮粘臉上也能不要臉,我就不明白壞蛋怎麼收了你這樣的徒弟!”
“我靠,你……”
徐濤剛要破口大罵,葬無痕在遠處沉聲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要吵跳井裏吵一輩子!”
徐濤縮了縮脖子,胡紅梅嬌聲道:“我才不要和他吵一輩子呢……”
說完,嬌軀一扭一扭的走去,徐濤恨的直咬牙,像這種娘們 難怪葬師都不待見!
不一會兒,葬無痕在一個雪洞裏逮到了那隻大肥兔,徒手就是掐死當場,熟練的掛在腰間。
心中暗道,就算是死了,也要燉一百遍!
這種做法讓胡紅梅有點接受不了,抱怨葬無痕的殘忍,還說什麼沒有愛心,多半是沒有玩到活兔子。
徐濤再不和她搭嘴,葬無痕也悶下了氣,隻知道走路和做事,多半是為愛心感到可悲。
肚子都不飽,日子也過不了,愛心要來有什麼用,能一鍋燉了?
走了沒多久,三人安全走出了這片墓洞山林,到達一個凹地,這裏的樹木很低矮,都是些茶籽樹的品種。
“濤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葬無痕邊走邊問。
“當然知道,烏山嶺的背上,小凹溝小時候來摘過茶籽,後來一直就沒來過。”徐濤說到最後有點傷感。
天葬村很多山林之地都無人踏足了,一年複一年,雜草樹木在生長,以前的山路都沒有了。
村民們的生活已經過的好了許多,稻穀種一季就能吃一年多,又多了打工這種族群,沒有必要再去山裏忙活了。
況且,年輕的都在外,除了過年村裏都是些老頭子,誰還有那個力氣往山上拽。雖然還有一些放牛老頭,卻已經不入山了,隻在山腳而已。
葬無痕同樣感到有些感傷,說:“多好的片片山林,世世代代都是靠山靠河活了過來,如今人們卻丟棄了大山,陌生了山林裏所有的一切。”
語落,兩人唉聲歎氣,我見猶憐的樣子,胡紅梅道:“我算是服了,兩個大男人不僅走路慢,連說話都嗆聲嗆氣。”
葬無痕忽然臉一凝,看向她,“胡紅梅,難道你就沒聽說過小凹溝的傳說?!”
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胡紅梅膽子跳了跳,思索一番,“傳說……好像是有個,但是記不起來了。”
“還是我來說吧。”徐濤壓下鄙視,道:“以前,村民們說這裏有一條蛇,劇毒無比,長著雞冠子,拖著鰻魚須,尾巴生著牛毛……還有什麼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傳說 葬師,你提起這個幹嘛?”
“嗬,沒什麼,既然路過了就隨便說說,不知道到哪一天,大家都會忘記了這個不一般的傳說!”
“傳說而已。”胡紅梅隨意的說道。
“是啊,傳說而已。”葬無痕站在高地看向大凹溝深處,那裏有一道斷崖,有幾群龐大的青岩石上。
斷崖上麵便是烏嶺山真正的主峰了,那裏有很多年沒人去過了,唯一葬無痕有時采藥才走幾遭。
恐怕,整個天葬村村民,要論上山最勤的是何人,非葬無痕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