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三言兩語,看向葬無痕。
“沒錯,就如村長所說,老李撞邪了,鬼上身,邪物在找替死鬼!”
說完,他伸出一手放在李老頭的喉結處,道:“還有餘氣。”
“真的!?”
最歡喜的莫過是李葉,他把棺蓋推開了更多,王翠花流下了歡喜的淚水。
“葬先生,把李老頭抬出來休養幾天,說不定就醒過來了。”
葬無痕輕輕一搖頭,“休養一輩子也不會醒過來,大家都不要動他,待本葬了結其因果人自然醒。”
眾人莫不驚恐,看了看周圍,顧頭不顧尾的,徐濤恢複情緒,尤自咽了咽口水,走過來。
“取燈來。”
徐濤問李葉:“有沒有燈草?”
“有有……”李葉忙應答,迅速拿來了一盞燈盤,上有燈草尚未燃完。
葬無痕吐出一口氣,將燈盤放入棺頭底,道:“點亮它,人雖未死,此時卻要當死,大家明白嗎?”
燈亮。
葬無痕又道:“留下兩個人,在本葬沒有回來之前,千萬不要讓燈滅,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他又拿出一道封棺符貼在棺上,他料定,這裏的那道青光浮影,還在這裏每一處徘徊。
在之前一直在等待時機完全進入到李老頭體內,卻不想葬無痕趕在前頭點亮了燈,貼了封棺符,一切邪物都無法接近棺中之人。
除非,燈滅!
“我留下來。”李葉說。
“也好。”葬無痕點了點頭,看向眾人,“還有誰留下來?”
“葬師……”徐濤欲待說什麼,葬無痕說:“你不能留下來,老扁叔你年紀大一點,留在這裏和李葉照看下吧。”
老扁點了點頭,葬無痕又提醒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這裏,必須保持燈不要熄滅!”
話落,眾人知道此燈非同尋常,不禁凝重起來,特別是老扁和李葉,頓時就感到一股重擔壓在了身上。
葬無痕心中估計,那青光浮影定然會想著法子吸引兩人,讓燈滅,造就自己的機會。
覺得還是不妥,拿出兩道符紙,分別遞給兩人,告誡道:“注意,如果實在出現不得已情況,此符或許能解救一二。”
“一定竭盡全力,等葬先生回來。”李葉堅定道,又問:“不知葬先生要去哪裏?”
葬無痕沒有回答,指著不遠處的三根棺木,對村長楊石說:“村長,叫人抬著這幾根木頭跟本葬來。”
說完,他邁步離去,又對徐濤說:“準備香燭,烈酒,果品等,賠罪去,希望它能放了老李。”
出得堂屋門外,狂風四起,吹的落雪四處飛揚,眾人緊了緊身子,感到寒冷,還有不適。
冬雪起狂風,這是罕見的,不得不讓他們警惕。
“翠花嬸,你就留在屋裏吧,在堂屋門口燒紙,看你家祖宗能不能被請回來,希望吧!”
數人走後,棺材房本是竹子支架搭建的木篷子,石棉瓦遮蓋,本身就是不怎麼牢固。
而此時,狂風四作,棺材房有些震蕩,老扁急忙用身子圍住燈盤,搖燈火搖曳的厲害,稍有不慎就會熄滅。
李葉也不閑著,把棺材房所有的木窗木門都關了起來,頓時這裏麵再一次的昏暗,唯有油燈這裏亮些。
突然,李葉頓住了身形,驚恐的看了看某地,顫道:“扁……扁叔,有人在哭,你聽到了嗎?”
老扁隨意看了看,說:“什麼哭的,我隻聽到風刮的厲害,你家這棚子可遭罪了。”
“真的,有哭聲,好像是個女聲。”
話聲很堅定,老編扁發覺他有點一樣,嚴肅道:“別亂想,聽葬先生的不要去聽不要去看,趕緊過來護著這燈,風越來越大了!”
雖然是這樣,但李葉是實實在在的聽到了哭聲,聽得出很可憐很無助,他無法逼迫自己不去聽不去看不去想。
哭聲越來越大,再淒厲不過,李葉揪心不已,猶豫再三還是覺得過去看看比較好,說不定是哪家孩子不小心從棚子後麵的小土堆上麵摔了下來。
“小子!你幹什麼,快回來。”
老扁厲喝,李葉向他解釋了下剛才所想,但老扁不信,他隻道:“你要想明白,躺棺材裏的你爹,要是出了意外損失的不是我老扁,虧我這麼上心,如果你執意沉迷下去,老扁我不再過問所有!”
話落,李葉一驚,收回了目光,是啊,葬先生說的很清楚,不能離開這口棺,不要讓燈滅,等他回來。
老扁已知有邪物作祟,但他確實沒有聽到任何風以外的動靜,除了驚恐還有心悸,雖然一把年紀。
“把符拿出來……”老扁忽然這樣說。
頓時,黃符一出,李葉全身一抖,頭腦立即清明,耳畔唯有咻咻的風聲,再不敢多看遠處黑暗的角落任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