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的沈承君腳步有些沉重,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突發奇想的去幫助顧雲卿練習擊劍。這倒不是代表他對自己的能力有多不自信,因為他最開始練習擊劍是因為他母親。
他母親秦重霜是當年最負盛名的女子花劍選手,但因為父親的關係,很快便退役全心全意的幫助父親。當時母親的教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因為得意弟子的突然退役而發了很大的脾氣,一氣之下不許母親再參加任何大型擊劍比賽。而這件事情,一度是母親心裏最深的傷口。
所以母親在最開始引導他接觸擊劍時,講的最多的就是花劍的訓練要點,技巧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要不是他最後執意選擇重劍,母親會一直念叨到現在。所以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對花劍比對重劍了解的還要深刻。
他現在在思考的,是他為什麼昨天會一時衝動竟然主動提出輔導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女生練習擊劍。
正在這時,悅耳的鈴聲響起,是手機最初自配的鈴聲。沈承君拿起一看,來電人是楚月灩,他頓時輕挑眉梢,接起了電話。
電話一接起,傳來的就是楚月灩急切地詢問聲:“怎麼,聽說你要輔導我家元元練花劍?不是吧你會這麼好心?我認識的沈承君可不是這麼熱心的人哦。快說說,你是何居心。欸欸欸,你不會對元元一見鍾情了吧。我天啊,你真是”
“停停停,”沈承君疲憊地揉揉眉心,打斷了電話那邊想象力非常豐富的堂妹繼續聯想下去的思維,“你說的那個元元是誰我都不認識,什麼一見鍾情亂七八糟的。”
楚月灩聽完他的話倒是笑了,說道:“元元就是顧雲卿啦,你們應該已經見過了,不都說要教別人了嗎,連別人是誰都不認識了啊。”
沈承君垂下雙眼,道:“她還有力氣跟你聊天?”
楚月灩道:“開什麼玩笑。一回來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就躺在一進門放鞋的那個地方,睡著了!我天嚇得我堂弟就站在門口看著她,又不敢把她叫醒,又不敢動她,哈哈哈,打了個電話讓我翹課回來。回來之後把她丟上床就聽到她在說什麼,輔導,什麼加油,什麼練重劍的怎麼教花劍的,那不肯定就是你咯。”
沈承君被楚月灩神奇的邏輯打敗,什麼叫練重劍的教花劍就一定是他啊。不過聽到不是她自己有意的讓別人知道這件事的,心裏莫名鬆了一口氣。
對麵的楚月灩又開口道:“那你得好好準備輔導她,要不是我接下來馬上就有繪畫課,這種好事是絕對落不到你身上的。”
沈承君差點笑出聲:“浪費自己大量的有意義的時間去訓練別人,這是件好事?”
楚月灩理直氣壯:“訓練別人我不知道,但訓練元元絕對是一件好事。在她看來,隻要你的決定是對她有好處的,再難再苦她都會堅持下來。她有的時候就是有點一根筋,倔的要死。而且你又不用時時刻刻看著她,她對自己的要求足夠嚴格。”
聞言,沈承君倒是沉默了。直到聽到聽筒裏楚月灩的大聲呼喊才回過神來,道:“先這樣吧,我還有事,掛了。”
那邊的楚月灩氣急剛想回嘴,卻隻聽見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氣的將手機摔在床上,楚月灩轉頭看著身旁睡得安穩的顧雲卿,突然就泄了氣,仰頭也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顧雲卿照常起床跑步。跟睡眼朦朧的楚月灩說了再見後,便出了門。
不知你有沒有一種體會,那就是當你剛剛認識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頻繁地看到他/她。
準備去外麵隨便吃點東西的沈承君一開門,一個小小的身影便闖入視線。
純白的運動上衣,外罩一件白色防曬服。下身一件同色係的運動短褲,修長的美腿就直接暴露在初晨微涼的空氣中。高高綁起的馬尾隨著腳步在空中甩動,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金黃的柔和光澤。
仿佛感覺到對麵有人,正在聽歌的少女抬起頭來。運動使少女雙頰微紅,泛起一層薄汗。那雙漂亮的微帶些淺棕色的眼眸望向他的時候,他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