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靜妃惑(2 / 2)

玉染的這一番話,可以說隻承認了容襲是做了他身為華國皇子應該去做的事,也同時將一眾皇子通通拉下了水,可以說是推得幹淨,卻又讓人無法反駁。

靜妃思量甚久,終是溫和地笑著開口:“還是赫連殿下思慮周全,是我考慮不周,眼界太窄了。此事我便不再過問了,便由你們年輕人自己去折騰吧。但是折騰歸折騰,說到底,還是要顧及好自己的。”

“多謝娘娘教誨。”玉染微笑頷首。

靜妃頓了半晌,她仔細端詳了一下玉染的精致麵龐以及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與貴氣的姿態,下一刻,她眼中溫柔地說道:“以前總是隻聽襲兒在口中每每念叨著赫連殿下的閨名,他總是說赫連殿下有多好,我卻從未見過赫連殿下真容。今日一見,果真是如同傳言中所言,氣度模樣皆是不凡,也難怪讓襲兒如此著迷。”

玉染微微一笑,說道:“是娘娘謬讚了。若是娘娘不介懷,同樣也可同容襲一般喚我閨名。”

靜妃笑著搖頭,“我還是不了,若是我這麼直接喚你的名字,怕是襲兒便要不樂意了。你別看襲兒好似是心性穩重,實則在有些事情上啊,委實倔脾氣得很。”靜妃說到此處,還不忘看了一眼容襲。

容襲聞言,麵上故作尷尬地笑道:“娘娘這般揭容襲的底,日後容襲可還要如何麵對阿染?”

得了吧。玉染也不吭聲,隻是鳳眸輕挑,豔麗的容顏之上露出了些許似笑非笑的神情。她還不了解容襲的脾性?容襲確實在別人麵前裝得委實一本正經,笑麵寒心隨時都能讓麵對他的人感到畏懼。隻是,當他每每湊到她跟前的時候,那一副不安分的性子,真是沒人可以製得住。

靜妃又坐了一會兒便先離開了,畢竟如今的雲華殿還算是處在風浪之中,不宜有他人久留。

“我會讓蘇久派人暗中跟著靜妃娘娘的。”玉染的眼神漆黑而澄淨,隻是不疾不徐地說了一聲。

容襲風輕雲淡一笑,“阿染還是心思縝密。”

若是換作他,他也定然會做出如此決定。正是因為靜妃對他的態度一直皆是親如己出,所以更需小心於她的關心則亂。若是靜妃說漏了嘴,或是到華君跟前說了什麼憂心體己的話來,恐怕便會使得華君生出疑心,到時候一切皆是不可收拾。

“這位靜妃娘娘待你好嗎?”靜妃走後,玉染神態慵懶隨意地問道。

容襲笑道:“還算不錯吧,畢竟她曾經是我母妃的故交。”

“你母妃的故交啊……”玉染的聲色裏帶著幾分感歎,畢竟,容襲可是從來都不怎麼願意提起他母妃的事情。

“阿染想知道些什麼?”容襲偏過頭,輕輕將玉染攬入懷中,接著把下巴擱在了玉染的肩頭,迷人的嗓音在玉染的耳畔響起。

玉染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容襲,接著指尖輕輕撥動著擱在桌案上的杯盞,片刻之後聲色帶笑地開口:“若是我問,你當真什麼都如實作答?”

“隻要是阿染想知道的,容襲定當竭盡心力應答,絕不隱瞞。阿染以為,這般如何?”容襲的眼底深邃靜謐,連同聲色也是沉緩了許多,似乎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魅惑。

“好啊。”玉染柳眉微揚,也不避諱,直接應了下來,她旋即開口問道:“那你來告訴我,你為何從不告知我你的母妃是我曾經那位父皇的義妹時山雪?”

容襲的眼底微暗,但唇角的笑意仍是不減,“你是何時得知的?”

玉染眼簾微垂,聲色溫和地繼續道:“以前因為我曉得你對你母妃的事情是最為介懷的,所以我從來不問,也懶得去查。而不可置否,你母妃的消息就恍若在這世間消失一般,即使在這華國王宮之中,也無人提,無人知。但就在前些日子,我去你父王那裏回稟消息,卻恰好從他所閱的書冊中發現一封信函,那封信上的字十分端莊,卻也足夠淩厲。那封信是一位女子所書,而那位女子——正是時山雪,是容襲你的母妃啊。

“這封信應當是你的母妃在決意自盡前悄悄留給你父王的,信上所書表明了她的身份,也使我終於知曉了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得不說,你母妃對你父王的情意確實足夠深厚了,隻不過很可惜,君王心難測,終歸使得紅顏枯骨,到頭來竟是什麼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