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太傅,叫玉錦。”慕容麟解釋道。
“太傅啊……”南宮惜玉的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一個胡子拉碴、白發鬢鬢的年老長者的模樣。
慕容麟似乎是看出了南宮惜玉的想法,他笑道:“他比我的年紀還要小上三歲,模樣也是風華俊朗的。”
“誒……那還真是厲害,這麼年輕就能當得了太傅,看來是有真本事。”南宮惜玉感歎。
慕容麟點點頭,“是啊,有真本事。若是這一次有太傅隨性,想必我也不至於會落得如此境地,還害得公主也是疲累奔波。”
“我倒是也無所謂啦,畢竟——被刺客追這種事情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撞見,新奇得很!”南宮惜玉咧了咧嘴,盡量想讓周遭的氛圍沒有這麼死氣沉沉,畢竟這天氣也已經夠冷了。
“這秋風吹著太寒了,公主可切莫不要著涼了。”慕容麟看了南宮惜玉一眼,隨即是折騰著坐直身子,將外衫給脫了下來,披在了南宮惜玉的肩上。
“你把衣服給了我,你自己也會著涼的吧?我不冷,一點兒都不冷。你看,我還很有精神……”南宮惜玉原本是起身想要將慕容麟的外衫還給他,順帶在這洞穴裏走兩步,可是沒想到,就在她站起身動了兩下的一刻,她的體內卻突然出現了一股刺骨的寒意,隨之到來的便是心頭的一陣痛感,險些讓她沒站穩跌倒在地。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身體,不太對勁,好痛苦。
“公主,你沒事吧?”慕容麟仿佛也被南宮惜玉突如其來的動靜給驚到了,他也同時猛地站起,然後一把將即將倒下的南宮惜玉給扶住。
南宮惜玉一手輕輕扶在臉上,可就在她目眩地將手放下的一刻,她看見的是手心裏一攤殷紅的鮮血,而她的喉間也是有些許甘甜的味道泛起,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就卡在喉間,令她難受至極。她又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果然發現是鼻血流了出來。
慕容麟也是被這一幕給驚到了,他震驚地盯著南宮惜玉,接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這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知道……頭有點暈,咳……喉嚨裏都是血腥味。”南宮惜玉才剛剛開口,邊是連連咳了幾聲,一時間嘴角邊上也沾上了些許鮮血。
就在慕容麟正在慌亂無措之際,忽然一個聲音從洞穴口傳來,隨著說話的人逐漸靠近,聲音也慢慢清晰了起來。
“她中了毒,雖然現在還不算嚴重,但你最好先扶她坐一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清冽。
慕容麟和南宮惜玉同時向來人看去,來人是個年輕女子,樣貌說是傾國風華也不為過,隻是如今女子的身上卻是帶著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鮮血從劃傷的地方滲出,染紅了原本素淨的衣裙。而女子的一頭墨發散在腦後,更是右手提著一把血腥味濃重的長劍,叫人不得不心下生出幾分防備。
“你是……什麼人?”慕容麟眉頭緊鎖道。
南宮惜玉覺得自己的眩暈稍微好了些,她抬起眼眸,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到來的女子。就在這時,她的目光對上了女子的雙眼,她看見女子的眼底是一片漆黑幽深,隱約還翻滾著鋒銳淩冽之色,而渾身皆是肅殺,於是心頭也生出些許退意。可偏偏女子的身上又似乎給她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她也不知這是為何。
自然,這來人便是玉染。
玉染與顓頊明都是互相下的狠手,傷成這般狼狽模樣也是無可厚非。隻不過因為心知顓頊明是在拖延她救南宮惜玉的時間,所以她隻能使出令顓頊明出其不意的一招,接著直接撤身。
在路上的時候又剛好撞見了她安排的紅月閣的人攔下了一批黑衣刺客,而那些南宮惜玉和慕容麟的侍從婢女也早已倒了一片。從屬下的口中得知南宮惜玉和慕容麟二人往山林的方向慌亂逃入,而夜深,這個時候的山林裏很難分辨清方向。
玉染和紅月閣的人分頭在山林中搜尋,期間玉染還撞上好幾次顓頊明派出的刺客,所以在她發現洞穴的那一刻,模樣已是有些狼狽。先不說顓頊明派出的那些刺客被培養得有多麼厲害,就論與顓頊明的打鬥,便是讓她深感煩悶。
幸而,至少她找到了南宮惜玉和慕容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