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七章 不可侵(1 / 2)

容襲都形容到這個地步了,慕容安瀾就算再遲鈍也不可能不知道了。他盯著玉染,一副見了鬼的樣子,指著她的手都抖了一下,“不會吧!你是以前明戌的長公主——顓頊染啊?”他臉上的震驚之色昭然。

玉染沒有回頭看著他,但是眼中卻有光華閃爍,她默了一會兒,笑著應聲道:“是啊,顓頊染……”

慕容安瀾的神色有些奇妙,他眼中的光彩在瞬間閃耀,卻又在下一瞬皺著眉苦悶道:“我記得以前不止一次和你說過我很崇拜顓頊染。”

“我記得。”玉染揚眉道。

“可你從來就沒告訴過我那是你。”慕容安瀾揉了揉頭發,顯然覺得自己當時的樣子在玉染眼裏肯定很愚蠢。

玉染想了想,說道:“那個時候不合適。”

“那你也好稍微阻止一下我繼續說下去嘛……”慕容安瀾哀歎。

“可你是在誇我。”玉染道。

“有……什麼關係嗎?”慕容安瀾詫異。

下一刻,玉染朝著慕容安瀾微笑,她薄唇輕啟,看似頗為一本正經地開口道:“因為我愛聽。”所以你就可以繼續說下去了。

慕容安瀾著實被怔地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真不愧是顓頊染。”

“多謝,但我現在更喜歡被人叫我赫連玉。”玉染偏了偏頭,淡然一笑。

和外麵的冰冷寒意相比,內殿之中要溫暖得許多。

“哇,皇兄,你這是讓人放了多少個炭盆呀,這麼熱?”慕容安瀾一進去就覺得自己要冒汗了。

玉染輕笑道:“他怕冷也不是這一日兩日的事情了。”

容襲走到桌案前,挑了一本墊在一堆文冊最底下的一本,遞給了玉染,“阿染你看看這個。”

玉染大致翻看了一下,接著笑得莫名道:“昨日你也讓我瞧了幾冊了,這位褚太尉看來是準備擁兵自重了啊。”她的語氣聽起來極為肯定。

“我這次回來就是因為這件事的。”說到褚豐羽,慕容安瀾的神情驀地嚴肅起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昊天城處於傾懷與明元交界,與兩國的關係最為密切。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靠近傾懷邊境的幾位將軍最近一陣子都是頻出禍端,擾得城池不得安寧。再下去不免令人猜測,也許褚豐羽已經將那幾位將領全都收於了麾下,並且在之後有可能對朝堂和皇兄不利。”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玉染看著他道。

慕容安瀾無奈地看向玉染,“還好你是明元的國君,不然要是換作有別的國君存在,恐怕早就對這種邊境地騷擾心生不滿,然後起兵攻打傾懷了。”

“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會?”玉染忽然眼神幽幽地笑著反問。

慕容安瀾一噎,他盯著玉染,沒敢說話。

“看來阿染是想到什麼好主意了?”容襲眼眸輕抬,漆黑的眼底波紋動蕩,而笑容更是神秘。

“我們是想到一塊兒了?”玉染勾唇道。

“你們這是在說什麼,怎麼就有主意了?”慕容安瀾疑惑。

“你之後就會知道了。”玉染眨了眨眼,曬然一笑。

“之後是什麼時候?”

“還要一陣吧,你覺得呢,容襲?”玉染轉頭問道。

容襲指尖輕扣桌案,須臾後點頭應道:“看他今日言行,想來還需一些時日,但也不會超過一月。”

“那正好,他準備,我也準備。我倒要看看,到底誰能給誰一個驚喜。”玉染笑意盈盈,看不出絲毫的殺意,卻又讓慕容安瀾莫名有種不舒適的感覺。

“對了,阿染。”容襲忽然出聲。

“什麼?”玉染倚在桌案邊,視線仍落在奏折上,根本沒有看容襲的那個方向。

“這個是你今日繡給我的?”容襲忽然從一旁的書架上拎出一樣東西。

玉染一個抬頭,然後就默了。

容襲拿出來的東西——正是她今日早上按照題目在繡布上繡出來的“容襲”兩字。

“赫連君……這今日的題目是什麼呀,你怎麼繡的皇兄的名字?好像……還繡歪了。”慕容安瀾說著說著便也沉默了,因為他實在形容不出這個繡品的美感到底在何處,也感覺不出什麼深刻的內涵。

“美。”玉染道。

“什麼?”慕容安瀾問道。

玉染皮笑肉不笑,“我說——今日的題目是‘美’。”

“題目是‘美’,那你繡皇兄的名字……”做什麼?

最後三個字被慕容安瀾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因為他終於反應了過來玉染的意思。

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容襲笑意盎然的臉,又看了看那幅說不出個所以然的刺繡,最後忍不住咋舌道:“你這絕對是古今以來第一個敢這麼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