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曾經的她(1 / 2)

玉染瞧見夏侯央滿臉無奈之色,也是一笑道:“那最初碰上你的時候他緣何不在?”若是那時浮飛白在,或許夏侯央還不至於被薛銳追殺到那麼慘的地步。

“他先一步去天柏城幫我置辦府邸了,後來帶姑娘到的時候他又恰好被我先一步書信差去做事了。雖然我又重新挑了幾個暗衛隨同,可沒想到叔父那邊會逼得這般緊。”夏侯央低歎道。

“你叔父隻會將你逼得越來越緊。”玉染很現實地說道。

玉染跟著夏侯央去了分家的府邸坐了一會兒,分家的府邸是在都城偏東北的方向,約莫半個時辰才能夠來到。

夏侯央的父親夏侯離身為禦史大夫最近操辦的事情也不少,於是玉染去的時候他也不在府中。

夏侯央請玉染喝了兩杯茶,順帶感受了一下玉染喝茶不喝燙茶隻喝涼茶的怪習慣。

待到天色微沉之時,玉染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差不多是時候可以離開了。以她現在的本事,想來夏侯儀那邊的人就算還在,也無法真的看牢她的行蹤。

在玉染和夏侯央在後門即將道別之後,玉染想了想,不免最後還是提醒道:“本家於之南宮氏恐怕並非百般忠心以待,公子斷然不能行差踏錯幾分,否則唯恐有些變數加身。”

玉染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覺得夏侯本家的謀逆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如果夏侯央此刻對商君表露出不忠,那就是會被商君治罪;如果夏侯央和夏侯儀他們明著作對,那又是會自我覆滅得更快。所以一切看來,日後的日子裏絕對不能有一步走錯。

夏侯央掩上門,浮飛白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路無聲地走著。

“公子,您真的相信這位公……不,姑娘嗎?”浮飛白覺得自己光看那位姑娘方才的容顏與聽她的溫潤嗓音,怎麼都應當是個翩翩俊朗的公子,委實無法想象她是位姑娘。

“父親的權利被牢牢壓迫,而我也受盡本家牽製,分家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待到分家在南宮氏和本家的眼中再無利用價值之時,或許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找個理由滅了分家吧。”夏侯央仰頭望了望天,臉上的苦笑之色盡顯,他繼續說道:“我走了如此之久,卻一直不知該如何自處。而她卻如此張揚,見了她三次,她三次都是自信滿滿地他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連夏侯儀都在她手上吃過癟。”

“——我覺得這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了,不管是利用誰的權利往上爬都好……我想要走上去!僅此而已。”

“我覺得公子一定可以的!”浮飛白堅定地握拳說道。

夏侯央也笑了笑,回應道:“希望吧,希望我可以。”

玉染回到府中的時候,首先是碰上了蘇久。

“殿下您回來啦!”蘇久笑著迎上,慢慢走在玉染的斜後側。

“容襲回來了嗎?”玉染溫聲問道。

“半個時辰前便回來了。”蘇久答。

“半個時辰前?”玉染眸光微閃,下一刻不經意地說道:“那你明日記著再去一趟畫坊,問一聲欒太河容襲是幾時到幾時走的。”

“問這個?”蘇久秀眉一凝,問道:“殿下對容殿下可是有什麼懷疑的地方了?今日出門前雲陸那邊就是……”

“先別多想,照做就是。”玉染神色不變道。

“是屬下逾越了。”蘇久明白“容襲”就是玉染的一個最大的猶豫點。

玉染神情平靜,一雙漆黑的眼睛之中神采流轉,須臾之後,她又沉聲開口:“對了,大將軍府那邊的人怎麼說?”

“他們沒有看到邵姑娘出入過大將軍府,正門和後門都未曾。但是他們倒是有瞧見顓頊太子在入暮之時有離開府邸,之時追上去的時候似乎跟丟了。”蘇久說道。

玉染沉吟片刻,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殿下當真覺得邵姑娘還活著嗎?”蘇久擔憂地看著玉染。

“不是覺得,而是肯定。”玉染道。

蘇久抿了抿唇,又道:“可如果邵姑娘真的一直都活著,並且不知情地跟在顓頊太子的身邊的話,那會不會……她會不會是對顓頊太子……”

正如欒太河所言,光看神情來說,邵語嵐走在顓頊明身邊是愉快的,而並非被逼無奈的。

玉染默了默,看向蘇久,微微一笑說:“不要緊的,如若真是這樣,那也挺好,就是會麻煩些罷了。”

“殿下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顓頊太子——是嗎?”蘇久突然覺得有些心痛自家殿下了。

玉染眼簾輕垂,纖長的睫毛撲扇了兩下,她笑了,笑得溫柔又無奈,“幼時他願為我在落雨時引路撐傘,願在亭旁多留一步問我安好,願在我跌倒時朝我伸手拉我一把,我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