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笑著說:“沒想到還挺快的。”
“讓公子受涼了。”夏侯央歉意道。
“別喊我公子了,不是說了嗎,平日裏這種場合喚我南秋便好。”玉染眼角帶笑。
“叔父和我後來談了一件事……”夏侯央走在玉染身側,抿了抿唇之後開口道。
玉染輕笑一聲,說:“可是有關於昊天宗?”
夏侯央訝異地看向玉染,“你這也知……哦,是了,你是紅月閣之人,這種事就算知道也不稀奇。”
玉染淡然一笑,倒是沒有直接點明像這種隱秘的事情可不是每個紅月閣裏頭的人都能夠知曉的。
兩人提前離席宴會,夏侯央表示要送一送玉染回去,而玉染卻道要先和夏侯央回一趟本家府邸,因為夏侯儀對於南秋公子這位客卿仍是不大放心的,所以定然會派人跟上一探究竟。
“你說叔父的人還跟著嗎?”夏侯央轉頭看了眼一臉淡定的玉染,問道。
玉染若有若無地掀起簾子往外麵瞥了兩眼,神情一直未變,倒是那雙原本就漆黑沉靜的鳳眸此刻看起來愈發深邃無盡了些。
“跟不跟著都不所謂,我去你府上坐一會兒,待天色暗些我便抽身離開就好,他們發現不了。”玉染語氣平靜地說道。
夏侯央撐著下巴望著玉染,半晌之後眉眼微揚地歎道:“真是羨慕姑娘啊……”
“羨慕我什麼?”玉染好笑地放下簾子,轉頭看向他。
“羨慕姑娘有才有武也有貌。”夏侯央笑著說:“若非覺得以姑娘的性情定然不適合做一位府中人,央絕對會想要求娶姑娘為妻的。”
“娶我?”玉染失笑,她對上夏侯央的目光,曬然道:“你剛才在本家也聽到了我同你叔父是如何講話的,你叔父心中想必都覺得我是個陰險狠毒的人,你難道不會如此認為嗎?”
“叔父說得之前礙著了他的計劃,沒有順利讓南宮嫡公主出事的人就是姑娘你吧?”夏侯央篤定地說。
“是我沒錯,隻不過救人有因,所以不能算是我好心。”玉染也爽快承認了,畢竟當初夏侯央在路上遇見的可疑之人也就隻有玉染一個。
“可姑娘最初還救了我,不然的話,我現在早已成一抔黃土,哪裏還能同姑娘這般暢談?”夏侯央說。
玉染思量了一下,最後驀地一笑道:“這我還真找不出一個理由來,隻是想救便救了。”
“姑娘於我是救命恩人,我又豈能視姑娘為冷血無情之人?”夏侯央笑著反問。
玉染聞言,笑了笑說:“聽起來有些道理。你別說,我還有些喜歡像你這般知恩之人。”
“哦?那姑娘不妨考慮考慮。”夏侯央忽然眉梢一挑,笑道。
“考慮什麼?”
“考慮嫁我為妻啊。”夏侯央道。
玉染鳳眸幽深,她笑問:“你又怎知我還並未嫁人?”
“姑娘已經嫁人了?”夏侯央驚訝。
玉染笑而不語。
“真好奇像姑娘這般的女子,究竟會嫁作何人為妻。”夏侯央的語氣裏滿是好奇。
“別說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一樣。”玉染輕笑一聲,靜默片刻,重新將話題扯了回來,“對了,那昊天宗後山曠鴻掌門手中的印璽現在是在赫連玉的手中,這件事你知道了吧?”
“這我之前便聽父親提起過。”夏侯央斂了斂眸,道。
“你父親……禦史大夫夏侯離對吧?”玉染斟酌了一下,問道:“緣何你父親會知曉此事?”
夏侯央抿了抿唇,半晌之後才道:“我父親與曠鴻掌門曾經有些緣分。”
玉染聽著,鳳眸微微眯了眯,她道:“那印璽究竟有什麼隱秘的作用,居然會使得本家的人如此想要得到?不,不止本家,就連葉明軒也去過,甚至如今的商君南宮翎也想要。”
夏侯央抬眸深深看了玉染許久,放在身上的手也是握了又鬆開,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許久過去,最終,他輕歎一聲,苦笑地開口了,“父親同我說,那印璽不是什麼普通的商國君印,而是傳聞中已經被失蹤的商尹君一起帶走了的帝印璽!”
商尹君帶走了的……帝印璽?
玉染默了默,好似是在認真思討著什麼。須臾,她抬起眼眸,眼底波光四起,格外閃耀。
她說:“所以,昊天宗掌門曠鴻便是那位曾經失蹤了的商尹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