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的一聲,甩棍在劍刃的旁邊輕輕一磕,秦昂天側身讓過劍鋒可能觸及的方向左手中的雙節棍立刻揮舞。龍騎禁軍的統領,他的手段又怎麼可能會是那般普通?又有誰敢輕易的淡然?
石穿的眼睛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不交手不知道,秦昂天的力量竟是如此大法!
“砰”的一下,石穿手中的長劍沒來得及收回,身體頓時被雙節棍狠狠的砸了中。可他卻對此毫不理會,長劍收回猛地當頭向秦昂天劈去!
“當”如此近的距離下,石穿的長劍根本躲無可躲,秦昂天必須硬接。於是乎,這一劍的力量沒有被絲毫外泄全部落在了秦昂天左手的甩棍上。頓時,他的一口銀牙緊咬險些崩碎,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些許。單獨比較力量,石穿仍舊是大了他太多太多。
陡然間,兩人身周刮過了一陣風,風卷塵沙讓人不禁有些眯眼。而就在這不及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裏,秦昂天的反擊已然開始了。黑色的衣衫仿佛一道黑色的烏雲,霎時間鋪天蓋地衝著石穿而來,一下子便模糊了四周的景色。一條甩棍、一條雙節棍,秦昂天的動作近乎快到沒有影子,隻聽得四下裏一陣劈啪的交擊聲。石穿的長劍左右支吾,身上已然多了不少的傷痕。
“砰”的一下,一記甩棍砸在了石穿的臉頰上,讓他的臉頰頓時多了些青紫。可石穿卻並沒有後退一步,反而繼續一步步的向秦昂天壓去,手中長劍改守為攻,竟是完全不理會身周如暴雨梨花般的攻擊,劍尖直奔秦昂天的咽喉。
兩道黑影在公園樹下一片激烈的交戰,金屬相碰,拳腳相砸,轟隆聲中片片地磚碎裂,摩擦聲中大樹被利刃切割……如此的激烈。這隻是一場人類之間的戰鬥,自然談不上什麼飛沙走石、風雲變色。可注定卻要扣人心弦、生死相搏。
“轟隆”遠方的天際不知為何如此的湊巧響起一聲滾雷,滾雷自天際而來漸漸壓迫到了頭頂。
此時已是春季,草長鶯飛的季節,春雷自然更加的醒目震耳,讓人印象深刻。片刻間,又有風從交擊的金屬間穿過,吹麵不寒、中人欲醉。
遠方忽然有歌聲傳來,不知是無心插柳,還是四麵楚歌……
彼黍離離,彼稷之苗。
行邁靡靡,中心搖搖。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此何人哉?此何人哉……天地間,那踽踽獨行的人影到底是何人哉?一柄長劍,形單影隻。愛人溘然長逝,親人臨終亦未曾送別。抱著一句承諾,他跋山涉水曆盡了艱險,到底那走在天地之中迎風傲雪的人是何人哉?
春夏冬風吹過發端,勾勒起了那人的容顏。
是我啊……
石穿心中陡然一震,手上的動作不覺停了片刻。雙節棍頓時卡住了他右手的長劍,一條早已準備多時的甩棍帶著風雨從天而降,直奔他頭頂而來。
高手過招,哪裏容得刹那間的愣神?
秦昂天微微和上雙眼,手中卻是陡然加大了力道。伴著那道甩棍,天地間轟然一道霹靂,映亮了這風雨漂泊的世界,映亮了著世界中正承接著風雨的人。
春雨稍落,草色遙望近卻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