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何方妖孽(1 / 2)

棉花如果砸到鐵上,棉花會被彈開;雞蛋如果撞到石頭,雞蛋就會破裂。石穿的身體是足可以與那身披重甲的匈奴降屍互相對撞而不落下風的存在,一般人與他撞在一起,又會有什麼好下場麼?

果不其然,那白影在石穿身上一撞立時便身形不穩要向後跌倒,且在嘴裏發出一聲響亮的尖叫聲。也幸虧石穿眼疾手快,聽那聲音有些不對趕忙猛地一彎腰,探出左臂恰到好處的環住了那人的腰身,將她扶了起來。可那人手中厚厚的一摞書籍和他手中的豆腐卻是從天而降、四散跌落,豆腐變成了豆腐渣弄的滿地都是。

石穿此時右手還握著拳頭,自然不會去關注地上落的是書、是豆腐、還是金條。他扶穩了那個與他相撞的人,帶著一絲懷疑和戒備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來人的身材很纖秀甚至可以稱得上嬌小,個頭剛剛到了石穿的胸口,看起來是個小姑娘。女孩兒梳著一頭帶著劉海的平圓式短發,發尾向內呈“C”字形卷曲,上麵還戴著一隻天藍色的蝴蝶發帶。一張精巧的鵝蛋臉上,美麗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在鵝黃色的薄外套和白色襯衫衣領的襯托下樣子顯得有些懵懂複又十分的可愛。

不是盜賊麼?

不是搶劫犯?

石穿有些發愣的看著他懷裏的女孩兒,女孩兒也有些發愣的看著正摟著她的石穿,兩人腦子裏都有些不對勁的東西正在清理。因此,直到十幾秒鍾後,兩人才各自訝然一聲,向後退開。

“你是誰?”

“你是誰?”

兩人的問題異口同聲,又讓各自噎了一下。

“你先說!我可是女孩兒!”那女孩兒忽然掐著自己的小蠻腰,嘟著嘴巴毫不客氣的問道。石穿見狀撓了撓頭,無可奈何的道:“我是這裏的住客,這裏是我家……”

“騙人!”女孩兒忽然伸出雪白的手指點著石穿的臉,眼神彎成了一道危險的月牙,飛快的道:“這棟房子明朝始建,當時的主人姓宋名思忠,在明朝傳了四代人。清朝時被一個姓夏的文人買去,輾轉輪換一直到了民國時,被當時一個姓羅的法官買去當了住宅,後來文革開始之後這家人被打成了‘右.派’,住房被沒收,後來才機緣巧合之下落到了我爺爺手裏。至今還有房產證和房產局的不動產登記為憑!

話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騙子?想欺負我個子小麼?哈,我說今天右眼直跳卦辭上說將有‘坎坷不安之事’,原來是應在了你身上。我告訴你可別想打什麼壞主意,這裏的鄰居都認識我,大中午的一胡同都是人!而且接我的司機就在胡同口,我一聲大叫你就是插翅也難飛!

你已經觸犯了我國法律規定的‘非法侵入住宅罪’,不過在調查和審判的時候我都可以幫你作證,證明你沒有表現出盜竊或者搶劫的意圖,這樣在量刑上你隻需要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而你如果現在乖乖跟我去公安局別反抗,警察叔叔應該還會把你認定為自首,這樣你具有了法定從輕處罰的情節,而你的犯罪情節輕微又有自首情節說不定可以幹脆免於刑事處罰,是不是很劃算啊親!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話說是一步走錯後悔一生,千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這位朋友你可要慎重啊!我這人一向就是這麼耿直、可愛、溫柔大方,做好事不願意留姓名,你不用感謝我,非要知道我叫什麼名字的話,你可以稱呼為為‘紅領巾’!”

一大串話連槍帶棒雜七雜八爆豆似的崩了出來,偏又說的清晰無比,石穿眩暈的腦子裏還在考慮“非法侵入住宅罪”的問題時,那女孩兒已經開始勸說他趕緊自首了。好像她在說的是什麼緊俏商品,不趕緊抓住就會沒了一樣。那誠懇的語氣差點就鼓動的石穿說上一句“好”。不過萬幸,他最後還是明白了過來。

他記得很清楚,劉思龍老人在他入住這裏的第一天就曾經說過“……我孫女偶爾要靜一靜的時候也會跑回來呆兩天。通常都是空著的……”記得陳傑昨夜也曾經說過什麼“……小朋友住在這裏”的話題,再聯係聯係這個女孩兒剛剛說出來的話,不難分析,眼前這個可愛又有些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就是劉思龍的孫女、是陳傑的小朋友。

想到這裏,石穿忽然笑了,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

那姑娘正在板著手指和石穿講解自首的重要意義,卻不料一隻大手已經落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登時嚇得“哇呀”一聲大叫。她緊緊閉了眼睛,聲音陡然轉為哽咽,圓潤婉轉卻又似在哭訴道:“你可千萬不要非禮我,我可以給你錢你去東莞找小姐去!我爺爺開了一家大公司他很有錢的,你要是想要錢的話可以給我爺爺打電話,我爺爺的電話是139XXXXXXXX,他公司的地址是在海澱區……”

“喂喂,姑娘,姑娘,你的爺爺是叫劉思龍對吧?我認識他的。”石穿趕忙打斷了女孩兒那仿佛機關槍一樣的語速,收回了手掌,盡量露出那個解放軍式的標準微笑來,狀似親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