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交手,他們便立刻感受到了這些螻蛄人的可怕之處。身體任何部位、任何時機、任何姿勢都能夠咧出足以讓人嘔吐一天的腥臭大嘴發動襲擊。再加上它們本身所具有的強韌的身體和堪稱變態的攻擊速度……想想看,剛剛石穿竟然能但憑獨身一人攔住它們那麼多的時間,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然而再如何不可思議,他們也必須學著石穿的模樣,對撲入車鬥內的敵人展開回擊。否則,死路一條。
列車在呼嘯聲和劇烈的鋼鐵摩擦聲中一路疾馳,風馳電掣的向著更深處的黑暗前行,怎麼看都似覺得他們的目的地恐怕是在地獄的最深處。而這趟旅程也確實很像是通往地獄的旅程。五個渾身黑蟲好像鱗片一樣的怪物擁擠在狹小的車鬥之內,與人類在本就稀少的空間內展開它們最為擅長的貼身肉搏,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壞的境況了。
陳傑、許一多、李隨風三人各自使盡了渾身解數與那些怪物們周旋,可仍舊無法阻擋它們進入車鬥。於業還在昏睡無從指望、石穿有心幫忙卻是仍舊抬不起手指。再如果任由這種形勢發展,這個車鬥還指不定將會屬於誰呢!
危機非但沒有任何減弱,反而在這一刻變得更加艱險!生或死,眨眼而已,呼吸而已!
奮力搏鬥中,許一多突然對兩人大喝了一聲“低頭!”李隨風和陳傑想也不想,下意識便按照許一多的話做,稍稍避開身邊的螻蛄人,立刻便雙手護住頭臉低下了頭去。猛然間,頭頂嘩啦啦掠過一大片飛鳥!
說是飛鳥,但是在車鬥中人們的眼睛裏就是一片接著一片的影子。影子很是寬大,展翅的距離將近一米有餘!那些影子連在一起便將整個視線完全的遮蔽起來成了影簾,碧綠立刻被黑暗的陰影所籠罩。
那些螻蛄人自然沒有聽從許一多的話做,隨即便暴露在了飛鳥的行進路線上,立刻便遭到了飛鳥們的攻擊。
而且,這些螻蛄人好似很討這些飛鳥們的喜歡,先前飛掠過去的飛鳥們即使錯過了啄食,卻又立刻掉轉了方向,反身開始向車鬥內的螻蛄人們抓、啄起來。“呱呱”的鳥叫和“絲絲”的低吼聲交雜在一起嘈雜一片,震得陳傑隻能死死堵住自己的耳朵。
僅僅片刻而已,一路上糾纏不休的五個螻蛄人便身首分離,緊接著便開始就地崩解。想要化作散碎的螻蛄四散逃亡,可是飛鳥們仍然沒有給它們機會。好像啄食啄出了興致,那些飛鳥們竟是狠狠的衝進了車鬥裏麵,開始在幾人的身邊啄咬螻蛄和那些散落的骨頭。混戰之間,便連李隨風等人也受了些無妄之災。
他們不敢多做耽擱,立刻把車鬥內的螻蛄和屍骨拋出車鬥之外,那些糾纏不休的飛鳥們這才舍棄了車鬥,追著螻蛄們開始進食漸漸遠去。
車輪滾滾而前,速度在坡度的影響下變得奇快,一路軌道蜿蜒就好似過山車一樣,上下起伏不定。可是車鬥內的幾人卻沒有任何一個對此感到驚恐。與剛剛那些吃人的螻蛄和身形碩大的怪鳥們相比較,過山車帶來的刺激感顯然太過弱小了。
幾人各自找了個比較舒服的地方落座,各自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恢複著體力也平複著心神。良久良久,相互間沒有說出一句話。直到她們稍稍緩過一口氣後,陳傑才率先開口問道“對了許一多,你剛剛去了哪裏?又怎麼會預知那些怪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