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忽然間便衝出了矮牆,一下子讓陳傑再次陷入了怔楞之中。她根本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石穿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敵人一樣,一下子就衝了出去,又為什麼會在衝出去之前和自己說那麼一段莫名其妙的囑咐?
她想不明白,也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她隻能夠聽從石穿的交待,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待他的歸來。因為這是目前最恰當的做法。
矮牆外漸漸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則是接連不斷的碰撞、低吼、喝罵,好像石穿正在和什麼人打架一樣。難道這裏還有其他的人麼?如果有的話,石穿又為什麼要和他們打架?
大廳內的光線漸漸歸於黯淡,昏暗的光將影子拉得斜斜的,扭曲的影子就像是在不斷舞動的妖怪顯得肆意而張狂。低吼和撞擊聲越來越弱,不知是打架的人都沒了力氣,還是正在打架的兩個人越來越遠?陳傑隻能夠從矮牆的旁邊看著那些漸漸散亂的影子愈發散亂,聽著大廳內的聲音重新歸於寂靜。
她的心中開始泛起強烈的不安,同時她心中的好奇也愈發的強烈了起來,她想要起身看一看,看一看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剛剛起身,她便看到了石穿那張帶著微笑的臉出現在矮牆之外。
“解決了?”陳傑疑惑的問道。
“解決了,呼……真是不容易啊”石穿點了點頭動作有些僵硬,身形疲憊,一下子坐倒在陳傑的對麵。
借著愈發昏暗的光線,陳傑發現石穿的身上棉衣又破損了幾分,上麵還沾染著一些紅色的水漬,像是血跡一樣。她詫異的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血?”
石穿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他現在十分疲倦不願說話。他斜倚在矮牆旁邊,一邊看著陳傑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隻是陳傑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她偏偏又說不出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好像他身上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忽然,她想起了石穿剛剛躍出石牆前對她說過的話。雖然還不大明白,不過陳傑還是決定先試一試。她拍了拍石穿的肩膀,然後正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石穿顯然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道:“剛剛才跟你說過,怎麼現在就忘了?”
陳傑說:“可是剛剛明明是你讓我來問你名字啊?你還說……對了,你剛剛對我說什麼來著?”
石穿撓頭想了想,最後幹脆搖頭道:“剛剛事情那麼緊急,我哪兒記得這麼多,早忘了。誒!你看那是什麼!?”石穿突然一聲驚叫,手指著陳傑的背後麵露驚恐的神色。
陳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同時便聽到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在自己的背後響起。
“砰”的一聲,一道暗風掃過她的脖頸,讓陳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她趕忙回頭一看,頓時一聲尖銳的驚叫,整個人嚇得跌坐在地手足並用著連連後退。
她發現剛剛坐在自己背後的“石穿”不知何時竟然已經站起了身子,竟作勢欲向她撲來。可他的身體此時卻已經隻剩下了一半!整個右手右臂連同大半張臉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原本清秀的麵孔此刻也隻剩下了半張,露出了裏麵白花花的骨頭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絲絲……”那“石穿”又忽然怪叫了一聲,踉蹌了一下又向坐倒在地的陳傑撲去,僅剩的半張大嘴張得大大的,臉皮和肉裏好像有無數蟲子正在不斷翻滾扭曲一般,樣子竟是(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那手掌已經攥住了陳傑柔和的腳踝,那張沒有五官的大臉已經貼近了她吹彈可破的皮膚,她全身的汗毛都在那一刹那倒豎而起,變得僵硬更直。忽然間,眼前那沒有五官的臉開始向外咧開,竟咧出了一張巨大無比的嘴巴,一股腥臭的味道霎時彌漫,中人欲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