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微醉,舔舐著暗夜中密封的窗戶。院子裏幾棵樹影傾泄而下,包裹著整個樸素的院子。屋子裏的燭火很暗,時不時能聽見小聲的歎息聲和啼哭聲。
蘇銳迷迷糊糊醒來,隻覺渾身無力,頭有些昏昏沉沉,入眼一片黑暗,寂靜的讓蘇銳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不安。
蘇銳聞著屋子內的氣息,很陌生,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暗暗摸索著坐了起來,卻發現那床帳料子粗的要命,被子也不如原來的香軟。
蘇銳掀開了被子,試探性的伸出腳探了探地,地麵有些涼,但蘇銳隻覺著渾身好像有一股暖流在竄動。
許久也沒有探到鞋子的位置,蘇銳索性赤足下了床,但是蘇銳總感覺不對勁,為何自己的身子好像比以前小了很多。
蘇銳心中疑惑頓生,又有些惶恐,自己隻不過是在哈爾濱滑雪的時候不小心撞在樹上了,隻見兩行血痕從臉頰流過,蘇銳便暈了過去。頂多是撞破了額頭,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蘇銳在心中暗自祈禱,但仔細一想,就算是這樣,現在應該在醫院,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花小雲把她送到了附近的農戶家診治。
蘇銳試探性的走了幾步,卻不小心絆倒了一個木架子,隻聽得一個巨大的響聲打破了安靜的黑夜。原來木架上放著一盆水,這可把蘇銳嚇著了,蘇銳連忙退後兩步,坐在床上,深呼一口氣。
隻聽見一串焦急的腳步聲伴著羸弱的光線越來越近,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蘇銳心裏有點忐忑,夾雜著些許不安和好奇,不消片刻,隻見兩中年男女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年紀大約五十上下,一身利落短袍分明是一副農夫的裝扮,但是男子卻是長發束冠,髻在頭頂,稍長的胡須有幾點斑白,橫眉微皺,眼中也有些憂心的神色,似乎遇見了什麼麻煩事兒。
而那婦人眼角還掛著淚痕,發髻盤在腦後,見了蘇銳,又喜又憂,急忙上前扶著蘇銳,“惜兒,你總算是醒了!你怎麼能這麼傻,何苦非得要尋死。娘親知道你性子剛烈,決計不會嫁於那人,可也不能尋死啊!你要是死了,我與你爹爹又該如何是好!”婦人哽咽道。
蘇銳緊皺著眉,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抗拒著婦人離她這麼近,卻也不好動作,一張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好木然的愣在那。
一會兒的功夫,中年男子已經把屋子的幾盞燭台點燃了,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蘇銳抬頭微微掃視一番,才發現她所處的是個簡單樸素卻很溫馨的小屋,依據屋子的擺設,應該是女子的閨房。
看著眼前的一切,蘇銳驀然間明白了,她這是穿越了嗎,不會吧!蘇銳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婦人。訕訕的問道:“請問……這是哪啊!”
婦人一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大聲抽泣起來。蘇銳被嚇到了,下意識的往床邊縮了縮。蘇銳又微微側視了一旁的中年男子,隻見男子麵色依舊,穩重自若,一雙眸子卻不像尋常農夫那般驚慌失措,眼角眉梢間露出了一絲疑惑。
婦人止不住哭泣,滿臉的淚痕,靠向前撫了撫蘇銳的臉頰,悲戚的說到:“惜兒,你連娘都不認識了嗎?”
蘇銳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側臉避開婦人粗糙的手掌。中年男子在一旁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像下了決心似的說道:“不是咱們的,終究是強求不來的,記不得也好!”
聽了中年男子的話,婦人更是聲淚俱下,“老頭子,要不我們收拾收拾東西,帶著惜兒逃走吧”
中年男子一副深沉的樣子,但是緊皺的眉頭告訴蘇銳他真的很為難,最後他無奈的說道:“若是惜兒走了,我們全村的人都要遭殃,難道你要讓全村的人因為惜兒丟了性命。那我還有何顏麵去見嚴家的列祖列宗!”
婦人也是低下頭哽咽道:“這可怎麼辦啊!難道真的要讓惜兒……”,這場景怎一個淒淒慘,慘戚戚能形容的了。兩人似乎都忘了蘇銳還好奇的縮在一旁,聽得蒙頭轉向。
見二人都消了聲音,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蘇銳才小聲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啊!由中年男子和婦人的口中,蘇銳得知現今的大陸有三個極為強盛的國家,一國為丌(qi),一為國爻(yao),一國為界,三國成三足鼎立之勢,而丌國的國力又勝於爻國和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