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未落,其葉沃若。
於嗟鳩兮!無食桑葚。
於嗟女兮!無與士耽。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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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靜,人已寐,銀白的月光灑在大地上。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隻蟋蟀淒切的叫聲,一切都顯那麼得安謐。
閣樓裏,月光從精致的紅木窗傾斜下來,照在隨風而漾的青色紗幔,透過紗幔,一位女子身著白色褻衣,蓋著暗花錦被,正安詳地躺在紫禪木架子床上。
夜的手輕輕的拂過她的發絲,仿佛吹起陣陣漣漪,許久,女子從睡夢裏緩緩蘇醒,朦朧的視線中,映入眼簾的竟是青色的紗幔。暮色微點,頭頂的流蘇隨風輕搖。
不適地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於身下,即使那厚實的暗花錦被蓋在身上,但也不禁地打了個寒顫。
女子的頭腦瞬間清醒,突然,仿佛被電擊中似得,衝床榻上彈跳了下來。不顧形象地掀開紗幔,環顧四周,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衝擊著她的視線。
整個房間呈現出清淡、典雅、古色古香。房間的西牆正上方掛著一幅用紫檀木大畫框裝著的古畫,玲瓏滿目的葡萄在畫中爭奇鬥豔,一個赤紅的印章蓋在‘珠璧交輝’這四個龍飛鳳舞的題記附近。古畫下方的是用上好柞榛木雕成的紅木板麵高花幾,精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茶幾上整齊地擺放著花紋精細的茶具。
房間的正前方用蘇作櫸木素牙屏風隔開,屏風上滿園春色的牡丹畫得栩栩如生。房間的正中央鋪著富貴吉祥的氈花紅毯。
身後的紫檀木架子床上掛著青色的紗幔。床邊的燭台上滴著淡紅色的蠟油,火苗在蠟燭上輕輕跳躍,是整個房間時而明亮時而昏暗。
房間的東牆前緊靠著紅木鑲玉梳妝台華美無朋,梳妝台上一麵菱花銅鏡泛著幽幽的光影,銅鏡前擺著一盒大紅雕漆梅花首飾盒。在梳妝台右邊的一扇紅木雕花窗敞開著,徐徐吹過的風兒把窗外的花草樹木吹得翩翩起舞,月亮彎彎地像銀鉤掛在樹梢上,朦朧的夜色給大地罩上了一層輕紗,屋內的點點燈火映出的光線與天際的星光連成一片,朦朧中仿佛置身於浩瀚無垠的天空中。
江雲打量著四周,瞳孔不斷地縮緊,心裏就像七八十個個轆轤在旋轉,各種思緒開始從腦海裏翻騰起來。就在前幾個小時還躺在自家柔軟的被窩數綿羊,現在竟離奇地從別人家冰冷堅硬的木床上醒來。
壓抑的燭光忽暗忽明,不遠處的銅鏡裏,一個白衣女子正聳立在榻前。江雲不經意看見鏡子裏奇怪的身影,腦袋突然一片空白,緩緩地走向梳妝台前,銅鏡裏,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映入眼簾。
一道高分貝的女子尖叫聲打破了靜謐的深夜,不久,熙熙攘攘的聲音從閣樓裏傳出,閣樓立馬燈火通明。
‘吱’王媽媽推開了紅木浮花門,腳步匆忙地慢跑了過去,穿過層層素牙屏風來到了臥房。
此刻的江雲正癱軟地跌坐在地上,全省也害怕地顫抖起來。王媽媽一進來就看見了這一幕,徒步跑了過去連忙把江雲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姐,您這是怎麼,地上寒氣重,赤腳坐在地上容易風寒。”
江雲還沒從驚嚇中緩過神來,嘴裏還不斷得嚷嚷著‘鏡子’王媽媽也疑惑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銅鏡,於是拿著燭台前往梳妝台,仔細地摸索了許久,沒發現什麼東西,便放下懸在空中的心。和藹得笑了笑,輕聲安慰道。
“小姐,老奴檢查了,並無它物。夜深了,小姐還是上榻安了吧”
江雲這才清醒了過來,不可思議地望著進來的這些人,她們衣著竟穿著古時的服飾,又回想起看到的陌生房間,一個駭人的想法刺激著她的腦波——她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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