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直都依托當地官府,在以前流火沒來的時候,很是發了不少財。可惜現在不行了,行政權在流火手裏,他們可就沒甜頭吃了。
按說這些鬼精鬼精的牆頭草們,也不是看不出大趨勢來。他們也想貼到流火大人的體係裏麵去。就算流火大人攀不上,他的手下還能攀不上嗎?
可是這事情還就邪性了,他們還真是遇上一群呆子。
流火大人的手下,還真沒有吃腥的。
萬般無奈下,他們隻能集合到老東家的麾下,希望楚國官府能給點力,多少爭取點利益出來唄。
那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連皇室都不願意插手了。
既然沒人幫他們,他們就自己救自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流火把我們爹媽都殺了,也就別怪我們歹毒了。
結果大夥就在禿頭師爺的帶領下,秘密和一群人接觸了一下。在這些本鄉的地頭蛇的幫助下,沛水大亂才會變的那麼嚴重。
當初哪些人承諾的多好啊,讓大家玩命的挑動流民和原住民之間的矛盾,最好血流成河,死屍遍地。
事情不怕大,隻要夠大,大到流火掩蓋不住,大到造化門裏的長老們都看不過眼了。那時候,就能輕鬆把流火踢走了。
可惜啊,計劃不如變化,誰也沒想到啊,流火從外麵趕回來才三天,局勢立刻就穩定下來了。
不光穩定下來了,而且這個流火還盡收人心,所有的計劃全泡湯了。
不光計劃泡湯了,連那些當初和他們聯係的大人物們,也都消失不見了。
現在這幫落湯雞們,隻有自己湊在一起,企盼流火別發現他們,讓他們能平安度過一劫了。
最後還是阮大人最沉得住氣,多年讀書養氣的功夫不是白練的。
“都別吵吵了,你們不就是怕事情敗露嗎?夾槍帶棒的,想把我也扯進來?你們那點鬼心眼,我還不清楚…”
“好了,你們也別太擔心了,造化門百年前就跟咱們楚國約定過,凡人世界都應該咱們官府管理,覺醒者們不能插手。那個流火違規在先,他還敢找咱們麻煩?”
“估計是這個流火用了人情了,皇上給他個麵子。他要是敢胡來,皇上抬出當年約定的金冊,就連造化門也得遵守…”
“咱們管理咱們的凡人,甭管是對是錯,他們都沒有插手的道理。就算事情敗露了,咱們也有理,死幾個草民自然有咱們楚國的律法管著,還能讓他插了手不成?”
“都散了,散了,回家安心睡覺去。不過你們也別再動歪心眼了,先看看情況,從長計議吧…”
還別說,官老爺就是眼界不凡。一番話讓大夥心情大定,紛紛告辭回家了。
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師爺悄悄的問了一句。
“大人啊,真有把握嗎?”
看著這些財主們離開後,阮大人就如同被抽掉骨頭一樣,癱坐在椅子裏。
“先看看吧,先看看吧,但願這個流火大人是個守規矩的…”
師爺那裏知道,自己家的阮大人其實是王丞相的門下走狗,流火的身份、底細他早就一清二楚了,那可是響當當的內門弟子,楚國皇室怎麼可能得罪他呢。
什麼狗屁的百年約定,管的了外門弟子,那裏能管這些內門的祖宗啊。
不過,丞相大人還說過,這個流火樹敵很多。也許,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他的對手就已經讓他煙消雲散了,到時候這沛水縣不就又回來了嗎?
想到這裏,阮大人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阮大人是個聰明人,但比他聰明的人還有的是。在縣城裏麵不起眼的一間倉庫裏,一個滿身血汙的大漢正躺在地上,看那魁梧的身材,就知道這小子不是什麼善茬。
可是這個大漢,怎麼躺在那哭鼻子呢?
他對麵坐著的兩個人,到底是誰呢?
要是流火在就好了,他肯定會大吃一驚的,王瞎子居然有如此氣勢。
原來,坐在那裏的正是王瞎子和楊帆。
這時候的王瞎子正慈祥的看著那個大漢,嘴裏用最溫和的語氣和他溝通呢。旁邊的楊帆,眼睛閃亮亮的盯著王瞎子,看樣子真象一個好學生啊。
“阿榮啊,你剛才問我為什麼打你?你是這麼問的嗎?你怎麼會問這麼幼稚的問題呢?”王瞎子的語氣無比的溫柔,就像一個老爺爺慈祥的跟親孫子講道理。
“你可是咱們沛水縣鼎鼎大名的榮哥啊,所有的妓院、賭場、走私販子不都聽你的嗎?都當老大的人了,怎麼能問的這麼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