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人群裏無數法寶散發出奪目光輝,一陣陣熱浪撲向堅冰。
最外層的夏侯刃最先被救了下來,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昏迷了,趕緊被人送出人群醫治。
流火依然生死不明。
涼風殿裏的人都圍到了通玄大師的身邊,疑惑的看著大師,希望得到答案。
可惜通玄大師雙眼緊閉,一語不發。
百花會中一片混亂。
現在的流火根本不知道百花會已經完全炸鍋了,這時候的他正盤膝坐在地上,整個人進入了深深的禪定之中。
那塊爛石頭就靜靜的懸浮在他的胸前,不時有絲絲元氣溢出,溫養著流火的身心。
原來這一道道的冰牆術,並不是什麼外人作弊,完全是流火的施法。
當流火接過侯穩拋來的法寶時,當法寶入手的一刹那。一股磅礴大氣的水之元氣向流火滾滾湧來。
那一刻的流火如同在嚴寒的冬夜,在北風呼嘯之時,突然發現了一處溫泉並浸泡其中。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那些困擾流火許久的元氣反噬,和受傷的神識,都如同飄落在溫泉中的雪花一樣,迅速融化不見。
法寶不僅治愈了流火身上的傷痛,而且還為流火帶來了數不盡的元氣供應。可憐的流火那裏見過如此眾多的元氣,而且是沒有任何反噬的水之元氣。
這一刻的流火就像乞丐遇到了慷慨的富翁,富翁塞給他無數的金幣而且高喊著。
“拿去花把,永遠不要你還…”
可憐的孩子,何嚐這樣奢侈過。當一道輕鬆成型的冰牆出現後,流火突然意識到了,原來施法並不是痛苦的,而是從心裏透出來的一種舒暢。
一道、兩道、三道,無數道冰牆被流火施展出來,他就像一個剛得到新玩具的孩童一樣,玩的樂此不疲、異常的投入。
夏侯刃在罵街?不聽,不聽…
外麵的人在喧嘩?不管,不管…
這時候的流火如同發泄一樣的施展法術,整個人沉浸在歡樂之中。
直到他玩累了,玩的有些煩了,這才坐在地上,抬頭望著頭頂上那一小塊圓圓的藍天,傻傻的樂著。
背靠著冰牆,仰望著藍天,流火居然陷入了深深的禪定之中。
禪定中的感覺,就如同一場清晰無比的夢境。
在夢中,流火又回到了童年,又見到了他的媽媽,身邊的場景不斷變幻,一會是棋盤鎮裏的小草房,一會又是稻草村外的小湖畔。
夢裏有書生,有鐵錘,甚至還有那條大黃狗,童年的好友和鄉親們如同走馬燈一樣變幻。不過唯一不變的就是媽媽的身影…
鍾離大哥也來了,還帶來了那麼一大桌的酒菜,不過和他喝酒要小心,他愛打人,沒準又給我來一拳…
侯穩帶著白鳥也來了,抱的那麼緊真不害臊…
流火站在媽媽的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向媽媽介紹著自己的朋友,媽媽隻是笑,一句話也不說。
咦,這不是蒼耳嗎?這家夥怎麼也鑽出來了,還對我賊兮兮的笑?還有藍胡子?他怎麼也來了?
流火趕緊和媽媽解釋,這倆可不是我的朋友,我聽媽媽的話,不會認識這些壞朋友的。
媽媽笑著,一點也沒有生氣。媽媽張嘴說話了,可是流火什麼也沒有聽見。
媽媽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流火拚命的想看清這個男人的臉,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流火隻知道,這麵容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慈祥。
媽媽拚命的向流火介紹,甚至有些溫怒,好像在責怪流火不懂事。
流火很著急,想解釋,但怎麼也張不開嘴。
正當流火急切的抓耳撓腮的時候,那個男人好像笑了,輕輕的抬手撫摸著流火的頭,刹那間,一股磅礴的力量湧入流火的身體。
就在這一瞬間,流火猛然的驚醒了,走出了禪定。
吵醒流火的是侯穩那個大嗓門,原來這時的侯穩已經帶人融化了一大段的冰牆。
流火透過純淨的冰牆,看著外麵忙碌的侯穩。被冰層反射的身影有些光怪陸離,侯穩一會變成個大胖子,一會又成了一根瘦竹竿,流火越看越好笑。
直到侯穩破開冰牆看到傻笑的流火的時候,猴不穩嘴一咧兩粒淚珠從眼眶滾了下來。
“我的兄弟啊,你怎麼被打傻了啊…”說完抱起流火上下摸索了起來。
就在侯穩不害臊的流馬尿之時。
千裏之外的蒼茫山裏,一個正在打坐的中年人突然驚醒了,這個人正是離開霧港的風大人。
“我的孩子,你終於打開了,你果然打開了我那道血脈封印,得到了我送你的禮物…”
“原諒我吧,父親不能和你相認,隻能用這種方式默默的關注著你…”
輕言低語中,兩行清淚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