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一種全新的世界觀,他完全顛覆了流火以前對世界的認識。
流火想反駁,他總覺得侯穩說的不對,但他找不到任何道理能夠反駁。
流火很迷惑,那是因為沒有任何人給他解惑。流火十歲入永陽山修行,看見的天下隻有那麼一點點,接觸的人也少的可憐,而且柳老顯然沒有準備這方麵的知識。
侯穩不一樣,侯穩生長在內門,每天耳濡目染自然見識非凡。
想來想去,流火也沒想明白。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想了,還是回去問問師傅吧。
看來流火要問師傅的問題,又增加了不少。
囚禁的生活是很枯燥的,流火和侯穩一天天的在山穀裏巡視,希望找到陣法的破綻。但一次次的探查,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
白鳥也漸漸適應了,她發現這兩名覺醒者要比藍胡子好伺候多了,無論是吃的還是穿的,都不是很挑剔。
隻不過那個叫侯穩的覺醒者讓白鳥感覺怪怪的,眼神裏流露出的一種光芒讓白鳥每次都手足無措。
漸漸的,一種叫做曖昧的味道在山穀裏彌漫了起來。這味道越來越濃,濃到最後連流火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大名鼎鼎的猴不穩,居然變得穩重起來了?這種表現在白鳥出現的時候越發的明顯。
白鳥好像經常偷酒喝,不然為什麼她的臉總是紅撲撲的呢?
流火不是傻子,當好幾次流火半夜醒來發現侯穩失蹤之後,流火終於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還是挑明了好。
這天晚上,三個人在燈光下,挑揀著那堆紫水晶。
“這塊不行,成色太差,丟掉…”
“這塊元氣不足,但樣子挺精致的。白鳥你拿去玩吧…”
“這塊還湊合,元氣挺足的。不過比天都裏的貨色還是差的多…”
侯穩一邊挑一邊嘮叨。
流火一邊無聊的分揀水晶,一邊看著他倆,突然流火說了一句。
“你倆還是搬一塊住吧…”
就這一句話,房間裏的時間一下子停頓了下來。
侯穩手裏拿著一塊水晶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眼睛眨巴眨巴就是說不出話來。
白鳥腦袋一低,幹脆學起了鴕鳥。
流火看著他倆就想笑。
“行了,別裝了。就咱們三個人,還瞞什麼瞞…”
“咱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出這個山穀呢?萬一被困一輩子,你倆還瞞一輩子?”
侯穩撓撓頭笑著說。
“天無絕人之路,我這些天一直用神識探尋四周的絕壁,居然真讓我發現了一處薄弱點…”
“在哪?”流火趕緊問道。
“就在小溪的盡頭,溪水流進山體那裏。我查看了一下那裏,發現岩石比別處都鬆散的多,而且山體厚度也不大,是唯一一個能用法術強行突破的地方…”
“你估計打通那裏的山體,要用多久?”
“大概…大概…三年吧…”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心裏剛湧起的火苗一下子又熄滅了。
“三年啊,那我們早就餓死了…”
流火說完,翻身躺在床上,連水晶也懶得撿了。
侯穩也覺得自己辦法挺不靠譜的,幹笑了兩聲,一會看看流火,一會又看看白鳥。
流火看見他那樣子,心裏哭笑不得。
“走吧,走吧。你去白鳥屋裏住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別打擾我…”
侯穩早就等著這個台階呢,回身抓住白鳥的手,拉出房去。
夜色下,山穀漸漸平靜了。
正當山穀裏三人進入夢鄉之時,環繞山穀的懸崖上,幾道身影正在沿著絕壁邊緣奔馳。
不久這幾道黑影來到一名中年人的身邊,躬身行禮道。
“風大人,山穀陣法已經探明,下麵就是藍胡子的洞府…”
站在山頂上的男人,正是在黑礦洞出現過的中年人,九老爺口中的‘風大人’。
風大人望著山穀裏那一片淡淡的藍色光膜,微微一笑,右手伸出在空中虛抓,不一會那光膜上的藍光變得越來越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