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你走丟了,你會哭鼻子的!”柳紅衣翻了翻鼻孔。
“你冷為什麼不點火呢?”我奇怪地問。
“廢話,還用你講嗎?我有點火啊,可是奇怪的要命,在這極陰之地點火,怎麼都點不燃?”柳紅衣鬱悶地說。
“這樣吧,走了大半天山路,我們也累了,先停下來歇口氣再說吧!”我跟柳紅衣提議道。
柳紅衣招了招手:“跟我來吧,那邊有條小溪,我們可以去那裏休息!”
柳紅衣騎著駿馬走在前麵,我趕著大水牛跟在後麵,穿過一片灌木,果然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響,麵前有一條小溪,從遠處蜿蜒而來,如同穿林而過的長蛇。
“我剛才試了試,這水冷得要命!”柳紅衣跳下馬,站在小溪邊上,
我也從水牛背上跳了下來,盯著水麵看了一會兒,緊張地問:“這水……你沒喝過吧?”
“沒有啊!本來想喝的,後來覺著太涼了,喝下去對胃不好,所以沒有喝!”柳紅衣說。
我鬆了口氣,點點頭:“幸好!”
“怎麼啦?你為什麼如此緊張?”柳紅衣奇怪地問我。
我告訴柳紅衣說:“記住,這裏的水喝不得!還有,不僅是水,這裏的所有東西都不能吃!切記!切記啊!”
“這是為何?”柳紅衣還是不解。
“這裏陰氣太重,所有生長的東西都不正常,而且陰氣太重的地方,會滋生一種東西!”我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黃紙。
我轉動了一下手指,黃紙立刻燃燒起來,對於這一套點火的手法,我現在已經是非常嫻熟。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陳秀才點燃黃紙的時候,感覺就跟變戲法似的,神奇的不得了,相當崇拜。
我輕輕鬆開手指,燃燒的黃紙飄落在水中,但並沒有熄滅,而是變成一顆小火球,晃晃悠悠沉入水底。
憑借著這團火光,我伸手指著水裏:“快看!”
隻見水裏出現了密密麻麻,如同蝌蚪一樣的黑色東西,那東西像蝌蚪又有些像蟲,體型微小的很,但是數量很多,就像一群黑螞蟻,在水裏飛快遊走。
這裏黑咕隆咚的,肉眼原本就看不見,而且就算能夠點火,尋常火光也看不見這些東西,所以我剛才所用的是符火,隻有這種火焰,才能夠看見水裏的這些邪物。
柳紅衣失聲驚呼道:“天呐,這些是什麼鬼東西?”
“這是陰蟲!”我麵色凝重地說。
“陰蟲?!”柳紅衣對於這個奇怪的名字,應該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跟她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之前我所說的,在陰氣極重的環境中,所生長的一種邪物。在這極陰之地裏麵,不僅水裏有陰蟲,就連樹皮裏麵也有陰蟲,你跟我過來!”
我轉身走到一棵大樹前麵,再次掏出一張黃紙。
符火燃燒起來,我用力扯下一塊樹皮:“喏,你看!”
在符火的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見,樹皮裏麵聚集著很多的陰蟲,就像螞蟻一樣的爬來爬去,鑽進鑽出,巴掌大的一塊樹皮裏麵都有這麼多陰蟲,不敢想象,整棵大樹裏麵會有多少陰蟲。
“咦,好惡心啊!”柳紅衣皺起眉頭,擺擺手,示意我丟掉樹皮。
我用符火點燃那塊樹皮,燃燒的樹皮立刻竄起黑色的濃煙,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惡臭。
很快,樹皮變成一堆灰燼,裏麵的陰蟲也被符火燒死了。
我籲了口氣:“這陰蟲尋常火光都是看不見的,隻有這種對付邪物的符火才能看見!”
柳紅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幸好你及時趕到了,沒想到這裏每走一步都是步步驚心啊!如果把這陰蟲吃進肚子裏會怎麼樣?”
“陰蟲蝕體,最後爆體而亡!”我說。
柳紅衣驚呼了一聲,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幸好幸好,幸好我剛才沒有喝水呢,差一點點我就死翹翹了!”
“如果發現及時,倒是可以搶救回來!”我說。
“呀!糟糕!”柳紅衣愣了愣神,隨即驚呼起來。
“幹嘛?什麼糟糕?出什麼事啦?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嗎?人嚇人,嚇死人呢!”我抱怨著說,剛才柳紅衣這一嗓子,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柳紅衣回身指著那匹駿馬:“剛才……剛才那馬……”
我立即明白柳紅衣在說什麼了,直接把她的話茬接了過來:“你是說……那匹馬……喝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