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炮擺擺手:“不用謝我,我也正好路過而已!”
我問柳娘炮:“柳少爺,這已經是咱們第三次遇見了,真是有緣啊!對了,你一個人跑這深山老林裏麵做什麼?”
我想起第一次碰見柳娘炮的時候,也是在山洞裏麵,這小子好像很喜歡往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呀。
柳娘炮笑了笑:“因為我熱愛大自然呀!這山裏空氣好,風景好!”
磊子豎起大拇指:“真是羨慕啊,不愧是富家少爺,每天的生活就是遊山玩水,哪像我們,累死累活,還隨時都有可能賠上小命!”
我知道柳娘炮這話肯定是忽悠我的,什麼遊山玩水,明顯不太可能,也許他在做什麼事情,不過既然他不肯告訴我們,我也沒有多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
“啊,對了,上次我在你家,好像落下了一個玉鐲子!”柳娘炮對我說。
“對對對!”我連連點頭:“你不提起這茬子事情,我還忘記了呢!”
柳娘炮攤開手:“給我吧!那玉鐲子可是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
我說:“不好意思,沒有帶在身上!不過你放心,我知道那東西價值不菲,所以放在家裏,替你保管得好好的!”
柳娘炮點點頭:“好吧,那就多謝了!我日後自己來取!”
“日後?”磊子問:“怎麼?你不打算跟我們回水窪村嗎?”
“暫時不去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辦,辦完事情再來找你們!”柳娘炮說。
磊子說:“那可就遺憾了,我還說你跟著我們回去,我們做點好菜,好好招待你的!”
柳娘炮說:“好哇,我過段時間會來的,你記得你的承諾啊!”
磊子拍著胸口說:“當然!當然!你來水窪村,一定給你伺候的好好的,誰讓你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呢?”
鐵皮船行駛到半夜,停靠在一片河灘邊上休息。
二哥也累了,又不是鋼鐵人,他也需要休息,睡上一覺,明天再繼續行船。
我們喝了會兒酒,各自回到船艙裏休息。
船艙裏的鋪位很多,這些天風餐露宿的,一直都在深山老林裏麵趕路,都沒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睡在床上的感覺真是舒服啊,一覺就睡到日上三竿。
二哥用船上的網兜,網了幾尾魚,熬了魚湯,我們起床的時候就聞到撲鼻的香味。
我連喝了三大碗湯,這才想起柳娘炮,於是我對磊子說:“你去叫柳少爺起床,讓他起來喝魚湯了!”
磊子說了聲好,跑到船艙裏轉了一圈:“九伢子,柳少爺……不見了!”
“不見了?!”我驀地一驚,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我又進船艙看了看,發現柳娘炮確實不見了蹤影。
“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吧?”磊子擔憂地問。
我拍了拍磊子的肩膀:“不用擔心,我想他是自己離開了!”
磊子微微一怔:“自己離開?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我笑了笑,目光穿過河灘,望著遠處茂密的樹林:“柳少爺不是說過,他熱愛大自然嗎?我估計呀,他又鑽進原始叢林裏麵去嘍!”
磊子撓了撓腦袋,嘟囔道:“有錢人就是古怪!成天還戴著麵紗,玩神秘呢!”
“也許是他長得太醜了呢?”我開玩笑地說。
磊子也笑了:“有可能,醜的不敢見人!下次他來水窪村,我一定要看看他的真麵目!”
船行了兩日,靠了岸,我們擇路翻山,又行了一天多時間,終於回到水窪村。
這一趟生意雖然是完成了,但我們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每個人都受了不小的傷,火柴棍還丟了性命,同時還跟鄺堂主結下了梁子,有朝一日,他肯定不會放過我們。
這次出行發生了嚴重事故,我和磊子一合計,那八千八,我倆一分錢都沒要,分別給了老黃,二哥,小飛和地瓜一人兩千塊,剩下八百塊,我去找老劉打了塊碑,雖然火柴棍的屍體是沒有了,但還是給他立個碑吧,別讓他走得這麼寒磣。
老黃他們一人領了兩千塊,對我們感激涕零,這足以讓他們過一個舒舒服服,幸福美滿的好年了。
火柴棍的墓碑就立在他家後院裏,孤零零的墓碑,守著破爛爛的土坯房。
我和磊子給他燒了點紙,前腳剛回到山神廟,後腳就有人找上門來。